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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自饮自伤情(2/3)
奔倒也并非难事,不过他临行之时将林霄羽所收藏的医药类书籍尽都带在身边,所以买了一驾马车,将书放置其内,夜晚常潜心研究。一路沿河北官道行来,再到江南时,已经又是一年春草绿了。林龙青见正是春好时候,不禁放慢行程,看花赏景,却多了一番“物是人非”之感慨。去时陌上花似锦,今日楼头柳又青,想起幼时与林红枫互无猜忌终日玩耍的时光,少年得志、初领匡义帮时的叱咤风云,再想起被亲妹子追杀和断指之惨状,心中不免感伤。

  他到了扬州地界,并不急于奔赴杭州匡义帮总堂,反而租了一套院子,装扮为一名老者,先行在一些周边地区打探匡义帮的动静。这日到齐云楼饮酒散心,临窗独坐,思想这些往事,又想到曹书剑中毒而死,临死怀中掏出的残信,沿路救助提醒自己的那位神秘客,白衣人来历不明,信件和书籍丢失,林剑澜经脉中那奇怪的内力,种种都不得其解,虽看这楼外草长莺飞繁花似锦,却心绪缭乱,一时间竟神游天外。适才那师兄妹三人一阵吵闹,林龙青才回过神来,用目稍一打量,便知这三人也是名派子弟,初涉江湖,心性张扬,不懂收敛。若是三年前,林龙青必定要给他们些教训,只是一来这几年林龙青收心养性,对这些事情已不太在心,二来他不愿旧人识得他,此时就更不愿多惹麻烦上身。他心中暗道:“林龙青啊林龙青,你自己年轻时初闯江湖,又何尝不是意气飞扬,谁都不放在眼里?”拿定了主意,他便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那白面少年见这老头竟不惧怕,又不说话,心中反而恼怒,觉得这老头的笑容仿佛带着一股嘲笑般,甚是可憎,便也不问,“哼”了一声,拿过林龙青对面的椅子重重往地上一放,随即坐下。那少女急道:“二师哥,这位老伯尚未同意拼桌呢!你这样…”话未说完,却只听得一阵“喀拉拉”的声音,未及反应,那椅子四腿已经折断,二师哥却已坐到了地上,狼狈之极。林龙青仍是不言语,只轻轻用二指捻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闭目咀嚼。

  那少女方感觉出这老者似乎不同常人,便陪笑着向林龙青道:“大伯,他只是坐一下罢了,你何必生气?就是生气,又何苦拿椅子出气?我给您赔不是啦!”这声音娇嗲无比,仿佛小女儿和爹爹撒娇一般,又如女孩儿家向自己的情郎软语低哝。林龙青斜觑这少女一眼,却见这少女一双眼睛可怜吧吧的望着自己,反倒有些像林剑澜的那双眼睛,心中不禁一震,定睛看了看那少女,运气凝神道:“收起你的移魂功法吧,你这修行还不到家哩!南海李家双媚专门会使这些小玩意儿,你是哪一支的?”

  那少女被林龙青点破武功路数,面上一红,收了功,心中暗道:“这老者如何知道我的来历?看他的行动并不似对我不利,只是二师哥无礼得罪了他,他教训一下便是了。”思想周全便向林龙青躬身拜道:“晚辈姓陆名蔓,家母名讳李媚江,这是我大师哥马望,这是我二师哥白宗平。晚辈们不知前辈是家母故人,因此言辞举止上多有得罪,前辈千万不要介怀。”

  林龙青悠悠道:“你心里想,我二师哥举止无礼,未经人家同意便要强行并桌,所以这老头儿才教训他,是也不是?哼,你二师哥见我对他不加理睬,只觉得我瞧他不起,心中恼怒,借着坐椅子之势从桌子底下向我掷这太阴针,我倘若是个脾气倔点的普通老头儿,今日岂不死的不明不白?你们李家可是这般教徒弟的?”说罢将放在桌下的左手拿出伸开来,赫然是几根闪着微光的太阴针。

  陆蔓又羞又气道:“晚辈回去必定禀告母亲,重重责罚二师哥。叨扰了前辈的酒兴,今日的酒钱就由晚辈代付就是,”又娇俏的一笑道:“您摔碎的这把椅子也算在晚辈们头上!”

  林龙青叹道:“嘿,李媚江好运气,得了你这么个乖巧玲珑的女儿,日后何愁南海一脉不在江湖中出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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