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全身写满了抗拒，唇畔还维持着标准矜持乖巧的笑，双手却紧紧捏在桌沿。

  像是只被冒犯的小野猫，炸着毛，弓着背，似乎下一秒就要奋起反抗。

  秦寒枫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这杯撤了，换莫斯卡托。”

  陆亭晚坚持，“我不喝酒的。”

  “果味起泡酒，度数比啤酒还低。”秦寒枫笑道，“一会儿要吃海鲜，喝点酒对胃好。”

  小丫头明显是不乐意的，大眼睛转啊转，却始终没能想出回绝的话。她抿了抿唇，最后甚至乖巧的微微低下头，“那……谢谢学长了。”

  真像个小狐狸。

  秦寒枫转着高脚杯，抿了口，掩去唇畔的笑意。

  这小丫头故作乖巧的样子——

  真下饭。

  -

  乖宝宝明显第一次喝酒。

  她双手捧着高脚杯，打量着酒液的目光看似平淡，内里却蓄着汹涌澎湃的……激动。

  高脚杯仿若琉璃，在光彩下有酒液的部分折射出七彩不同的光彩。浅粉色的酒液像是果汁，却比果汁颜色更浅淡。

  先是在杯口浅浅泯了口，真的是泯，似乎只是微微沾湿了唇。

  她咂着唇，眉间轻蹙，似乎终于确定酒味不重，味道可以接受——这才真正喝了一小口。

  含着酒，满嘴都是醇香和桃子的清甜。陆亭晚这才后知后觉，抬起眸，直直对上了秦寒枫的视线。

  陆亭晚：！！！

  不会……全都看到了吧。

  秦寒枫含着笑意，“好喝？”

  “好……还可以。”陆亭晚悄悄把高脚杯放回原位。

  也许是羞得，也许是真的不善酒力。

  小丫头别着发的右耳，肉眼可见的泛红，就连脖子都蔓延上细密的粉色。

  果味很重，整个包厢似乎都有清甜的桃果香。

  亲眼看着乖宝宝喝酒，罪恶感和成就感都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酒偶尔喝喝可以放松，注意场合和尺度，别喝太多，被酒困住。”他开口提醒，眼底笑意渐深，“极夜那种地方，以后别再去了。”

  小丫头这次整张脸都红透了。

  她睁大了眼，“那次我是、我……”

  “无论什么原因。”

  刚好汤品和前菜到了，他沾着蘑菇牛肝汤吃着餐前面包，“你同学没事？”

  陆亭晚摇着头，“睡了一觉吐了一顿，主要是被吓到了，也算好事，汉娜说以后不会再去极夜了。”

  果然算好事。

  秦卓大概已经盯上了她，能远离会遇到秦卓的场所最好。

  “啊对了。”

  陆亭晚突然开口，刀叉规规矩矩放回原位，两手交叠，她目光澄澈，“想说一声对不起，之前和妈妈那说了你坏话。”

  秦寒枫没说话，晃着酒杯，目光沉沉。

  “因为爸妈关系都很好，小时候也一直告诉我，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导致我其实对离异家庭出身的人，一直有克制不住的害怕。”

  “其实身边也有父母离异的小伙伴，关系也很好，但是如果以相亲为目的而相识——果然还是不行。因为离异家庭有可能不如我这么恋家，或者相处模式不太适应，或者会因为父母的感情问题导致感情观念不合……总而言之，是我太过莽断，看人过于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