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傍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郭鼎觉得整个村子似乎有些压抑。

  明天郭鼎要离开瓦洛兰一会，去参加大胡子及其他几个同学的送行。

  虽然决定不参加他们的毕业旅行，可作为同学，去码头送行是应有之义。

  到了晚上开饭的时候，村子里又升起了篝火。

  见到烤肉，郭鼎已经谈不上欢喜或者反胃了，反正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土人们没有铁，也不会制陶，自然也不会有锅。

  所以烤肉是他们唯一的烹饪方式。

  下一次来，郭鼎决定一定要多准备些面包和泡面什么的，并且要对那只蠢蜥蜴严防死守。

  吃了两块狍子肉，郭鼎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消失了，莫非是被野兽叼走了？

  郭鼎问狗蛋道：“你滴，知不知道，那几个又老又丑的家伙去哪里了？”

  狗蛋满嘴汁液的咬着一个不知名的野果，听到神灵问话，他连忙将果子囫囵吞下，跪在地上道：

  “伟大的真神……”

  虽然心中忐忑，但是处于对真神的敬畏，狗蛋还是老实讲道：“明天是每年祭祀河神的日子，那些老人作为祭品，正在斋戒之中……”

  狗蛋说的咖喱中文还很晦涩，以上内容是郭鼎听了好几遍，才连猜带蒙得出来的结果。

  斋戒是晦涩的说法，其实就是那些老头老太被捆了起来，饿着肚子。

  “狗一样的东西！”

  郭鼎上前二话不说，一脚揣在狗蛋的心窝，将他在地上踹翻了数个跟头。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本少爷才是行走在世界唯一的真神，其他一切河神、山神全都是伪神！

  而你，作为本神灵的仆人，地位远比那些伪神崇高，你为什么要去祭祀他们？”

  狗蛋捂着心窝，气喘连连：“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个狗东西长进了，敢和我说可是了！”

  郭鼎上前左右开弓，又是两个巴掌送上。

  阿三就是得打，打得越凶，他们越是顺服。

  狗蛋左右脸孔都红肿起来，不敢再解释了，匍匐在地上道：“主人，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让人把他们放了。”

  刚才打狗蛋用力有些大了。

  郭鼎手掌都红了。

  不是他残暴，实在是他太心善了，看不得人祀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在郭鼎印象里，别人祭祀河神不都是送童男童女的吗？

  你们这群阿三用老头老太祭祀算是怎么回事？

  我郭某人也是神啊，你们不拿童女来祭祀，给我塞两乔碧萝？

  敲尼玛！

  打不死你个狗东西。

  越想越气，郭鼎忍不住又踢了狗蛋一脚。

  狗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委屈的看着郭鼎。

  “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说吗？想说就说吧。”

  郭鼎打累了，气消掉一些。

  狗蛋感觉应该不会再被打了，这才弱弱的道：“尊敬的主人，您仁慈的救下了这些老人，可今年冬天，他们还是会死掉啊……”

  原始社会真是残酷啊……

  作为历史老师，郭鼎当然知道，不仅仅是原始社会，其实到了近代，在偏远农村依然会有将老人送上山去自身自灭的事情发生。

  这倒是不能怪这些阿三无情了，这是生产力水平不发达导致的必然结果。

  牺牲老年人，保留轻壮以发展族群。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老人也是很重要的财富，更何况狗蛋口中的老人，其实也就四五十岁，正是人生经验很丰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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