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认识的，竟然下不了手……”

  ……

  狐岐山有个小湖，湖中有个石亭。

  鬼王和血厉站在这里。

  许久，鬼王把目光从水面移开，转过头来，微笑道：“许久不曾照镜子，白头发又添了许多。”

  血厉淡淡道：“你多心了。”

  鬼王负双手，神情自若，道：“我听说，你这次去空桑山，虽然将炼血堂收服，但剩下一个不肯降服的野狗，却被你保了下来，可有此事？”

  血厉缓缓点头：“不错。”

  鬼王笑了笑，望着青绿色的湖面，淡淡道：“往日你向来杀戮殆尽，怎么对此人留情？”

  血厉沉默了片刻，说道：“炼血堂八百年前，毕竟是圣教领袖，非一般小派。”

  鬼王没有什么反应，半晌才道：“说起来，你手中法宝上的噬血珠，本是黑心老人的遗物，你和炼血堂只怕有几分香火情。”

  鬼厉眼头，向鬼王看。

  鬼王也向他看过来。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血厉的目光是阴冷的。鬼王的目光，却是深邃的。

  鬼王忽然笑了笑，道：“最近听说在西方死亡沼泽内，有异宝出世，你可知道？”

  血厉点了点头：“听说了。”

  鬼王道：“听说非但正道中人蜂拥而去，连万毒门、合欢派也打算插手。至于总堂就在沼泽附近的长生堂，更是当仁不让，你怎么看？”

  血厉沉默许久，才缓缓道：“这次我们收服炼血堂，教中除四大派外，最后一个有实力的派系也被瓜分完毕。再进一步，便是四大派激战，只不知道由谁先动手罢了？”

  鬼王拊掌微笑道：“好，说的好。”

  血厉淡淡道：“这几年来，你非但传我天书二卷，更是将平生所学决断相传，我若是连这也看不出，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苦心。”

  鬼王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欢喜中有几分自傲，道：“那也不尽然，我传你东西，却也要靠你自己领悟。这些年来你进境之快，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你资质，至少也要修炼十年以上，不料只用了三年，你便已有大成，难得、难得！”

  血厉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仿佛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鬼王也不在意，继续问道：“那依你看来，四大派既然免不了一场厮杀，那你觉得，我们是先动手好呢，还是静心等待时机？”

  血厉当即道：“先发制人！”

  鬼王道：“好！那你以为先对付哪一派？”

  血厉道：“长生堂！”

  鬼王眼中有赞赏之色：“为何？”

  血厉道：“长生堂堂主玉阳子道行虽高，但狂妄自大。如此蠢材，不选他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