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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京(二)
责任托在苏问弦身上了。

  因此,瘦西湖一事后,苏妙真把这个哥哥好好打听了一番。苏问弦是大房一美妾所出,后来二房久无子嗣,这妾也得急病去世,便被过继来成了嗣子。

  了解大概后苏妙真便下定决心要替父母笼络住他:一则这个时代的高门贵亲碍着尊荣脸面对孩子隔了一层,一般不宠;二则,苏问弦过继来时已经懂事。三则,苏问弦要留在京中国子监进学,当时他也不过少年,地远天长的也怕磨灭了亲情。

  顾而苏妙真定下心志,在开蒙后便每月写给苏问弦一封长信,并着苏观河的家信寄回去,絮絮叨叨无所不包,务必把信写得暖人心肺又能有可读性,使得苏问弦能感受到手足亲情,当时王氏还分外奇怪,被苏妙真以“咱们家就哥哥最可怜了,一个人在京没人陪”为由搪塞过去,王氏和苏观河也感叹一番,时不时也单独附随家信给他,不过她和苏观河对儿子的教养也是依葫芦画瓢,并不娇惯,到底写得不长,言辞比起苏妙真的也不够亲近,即便如此也很不错了。

  苏妙真一开始半年才能得他一封回信,她并不气馁。

  在她眼里,苏问弦只有十几岁,身世也可怜,以己度人,自己若沦落到那个生母去世,嗣父嗣母却放了外缺,而不能享受父母亲情的境地,也会性子孤僻些。便再接再厉地对他好,仍月月写信,附随些小礼物回去。天长日久的,苏问弦也回得勤了些,一季度至少能收到一封。

  两人通了五年的信,他由一开始的冷矜,也渐渐软和下来,时不时在信中地讲些京中的趣事鲜事。

  苏妙真思及此,忍不住想,可见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你对他真心真意的好,总会有所回报。

  与此同时,苏妙真对这位长兄的了解逐渐加深。得知苏问弦天资聪颖,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年纪小小就在天才众多的国子监崭露头角,不仅如此,他与其他监生关系融洽,无论是心高气傲的清流书生,还是处尊居显的权豪贵子,他都能往来自如,实在是个机变圆融的人物。不由庆幸,好在她当初不仅仅只是为了拉拢,也存了真心真意的怜惜与情感,否则以苏问弦之心智,未必能看不出来。

  “那我和哥哥姐姐怎么能比,我姐姐即便在扬州那个才女众多的地界也出类拔萃,谁不说苏家嫡长女才貌双全,性子又温婉,问弦哥更不必提,芸妹她爹都夸的人物,如今也得亚元,就等会试再力压群雄!有了这么两个好儿女已经是娘的大福气啦,再要我也如兄姐那般出色,那娘你也太贪心啦,佛祖都不依的。”苏妙真忙忙堵王氏的话头,一番辩解出来舱内立着的众人无不失笑,就连向来沉稳的苏妙娣也拿帕子掩了唇。

  王氏更被逗得忍俊不禁,直直让人端了茶来,顺气后正欲教女,便听得舱外苏观河朗声大笑,话先进来人未到,“可不是嘛,夫人,咱们的福气实在够大了。”

  苏妙真急急扑去,仿若看见大救星,奉承话撒过去,“爹与我英雄所见略同!”

  满舱又是停不住的一阵笑声,直传到后面,开窗透气的一年约三十的美妇人不忿,吊梢眼一挑,“咱们真姐儿也太活泼伶俐,只怕有那起子编排人的要说咱们成山伯府的主子没正形。”另一美妇轻摇食指嘘道:“妹妹慎言,别让人听了反歪曲意思告阴状。”言毕,一指对舱隐隐可见手拿书卷的妇人。

  吊梢眼妇人嗤笑一声:“她,最烦她那副清高假仙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