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特别善良，搬个小凳子坐在她身边，亲自教她最基础的针法，先从简单的织片教起，一会用手比划，一会用纸写，哑语兼文字和动作示范，也把白珍朵教会了。

  白珍朵织出一个方块的时候特别开心，但也发现，这项工作非常累！

  一针一线地工作，要织出一件衣服绝非易事，看起来简直是巨大的工程！

  “请问！”小声问身边的一个大姐，“一件衣服，工资多少？”

  大姐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白珍朵的脑子很懵。

  不同的毛线和类型价格不同，有的按重量，几泰铢或几十泰铢一两，有的按衣服，一件织成赚几十或几百泰铢。有的毛线还要分粗细，还要分图案的难易程度。不复杂的花样，细线五十泰铢一两线，粗线可能是十几二十泰铢一两，复杂花样另计。有的还要分针的粗细。总之，没有定论。

  哑女非常细心，都给珍朵用最简单的文字记下来，虽然珍朵现在看不懂，等陆昊凡晚上下班，就可以详细翻译给她了。

  虽然听不懂看不懂，数字钱数珍朵是认得的！

  天啊，人工费太便宜了，最多才能有几百泰铢，一百泰铢也就人民币二十多块钱，就算一千泰铢才两百多块，而织出一件毛衣恐怕要织很久，一天？两天？看看其他人的速度，非常快的估计一天也就两三件？

  按照这种速度，赚钱也太慢了。

  而她这种从零开始的新手，不知道几天才能织出第一件毛衣，可能十天半个月都赚不到几百泰铢。

  头都大！

  娘娘腔男见白珍朵一脸担忧，笑嘻嘻地安慰：“熟能生巧，你有不懂的，我教你！别看我是男人，我速度很快，什么花样都会！”

  “谢谢！”

  珍朵虽然感到压力，但是，看到别人的劳动成果，那么漂亮！

  内心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想象有一天，能穿上自己亲手编织出来的衣服，多有成就感呀！

  不管怎么样，她必须有事做。

  那么就先试试看吧！

  她忽然想起在建筑工地风吹日晒吃苦耐劳的陆昊凡。

  同样从零开始的他，一定内心也有很多焦灼，有很多不适应，为了生存下去，就算困难再大，也要坚持下去。

  于是，珍朵第一天工作，就织了一下午的方块，她暂时成为一名学徒工，因为不可能马上靠织衣服织东西赚到钱，所以，老板让她同时充当打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院子里的零工，大家工作一天后，打扫院子和房子里的卫生，临走前，给老板家做做晚饭，这样，也可以给她一点小费。虽然就给她十几二十泰铢，她却在心底兴高采烈。

  另外，因为工作自由，大家都可以把针线活带回家做。

  珍朵在肥胖老板的同意下，拿回来一些织针和一些被淘汰的废弃毛线自己练习。

  现在，她每天的重要事情除了学习泰语，就是学习打毛衣。

  陆昊凡下班回来，看到珍朵在房间专注地织毛线，觉得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