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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2/3)
的爹爹,秦霜叶的胎记便会隐隐作痛,于是她决定赌一把,就顺着云洲去昆仑域看看。

  秦霜叶找到叶映波的时候他静静地躺在那条木舟上,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地睡着。那把名叫岁晚的佩剑并未出鞘,它与叶映波一样,安静地与那一叶孤舟一道游荡在云洲之上。秦霜叶不敢相信地伸手抚上那柄黑底金叶的佩剑,若是往常,那些脉络清晰的银杏叶必然会流动着金色的光芒,带着银杏树的清香温柔地绕上秦霜叶的指尖,而如今,她费尽修为各处试探却也再感受不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老渔夫叹了口气,背过身不再看两人所在的方向。他见惯了生死离别,却依然会有悲伤之感,身后的少女从不断地呼唤着叶映波三个字变为小声地啜泣,再后来许是终于接受了事实,她开始痛苦而又无助地咆哮,撕心裂肺的,似要所有人都听见她的怨愤般一声又一声,直到声音沙哑,无力开口。

  渔船拉着木舟回到天水渡口时,岸上站着个女孩,那是蓬莱晏氏的三小姐,一袭霁青色的衣袍随风鼓动,恍惚间秦霜叶还以为是来迎叶映波登仙的天女。她远远见了木舟上的光景,轻叹一声,不知是想说与秦霜叶听还是只是自言自语:“映波哥哥带着仙药走后,不出几日便有昆仑域来使前来求药。阿娘告诉她,几日前映波哥哥便已带着仙药离开了,那女子再问,是去了何处,阿娘只答不知。”说到这里,女孩稍顿了顿看向秦霜叶:“我见女子的神情慌乱无措,许是遇到了格外棘手的情况,心道此时她必不好冷静思考,于是建议阿娘将推测的情况说与她。可阿娘说,蓬莱晏氏向来只道真言事实,从不妄加揣测,将推断之词告知他人。”秦霜叶神情呆滞地抬头看着女孩,她知道对方应当还有话要讲,果然,女孩稍作停顿便继续开口:“那女子见求药不成便拜别了阿娘,离开的时候就连我都能看出她眼中的愤怒,我心下只觉不妙可又不好阻止,于是便遣人上云洲四处查探。前几日,探子来报说并未寻到映波哥哥,不过却在云洲上发现了大量江氏迷阵所用符篆,我心中只道不好,又听说你也出了天水,故此便每日来这里等着。”说到这里,女孩没有再说下去,她从佩囊里取出数张显然已经使用过了的符篆渡给秦霜叶,那些发黄的纸片在风中哗啦啦地响着,惹得原本已经麻木的秦霜叶再度开始落泪。

  五日后,一个与叶映波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出现在了秦霜叶的面前,他那与秦霜叶年纪相仿的女儿乖巧地牵着父亲的手问到:“霜叶,你想跟我们去昆仑域吗?”,秦霜叶原是不想的,但他们要带走叶映波的尸首,她不好拒绝更没有资格拒绝,于是她握紧了那缕从岁晚上剪下的剑穗,沉闷地“嗯”了一声。

  往后的十年间,秦霜叶并未踏进过叶家几次,她更喜欢上阳峰上那个属于她的小院子,那里同蓬莱岛一样,常年云雾缭绕且风声不止,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以为自己回到了蓬莱,只消唤一声爹爹,叶映波便会点着灯来问她怎么了。不过一切终究只是梦醒瞬间的恍惚,待彻底清醒后,耳边便又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

  秦霜叶不是没想过替叶映波报仇,可她是个明白人,她虽只见过江氏兄妹二人,却深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超越天资卓绝的两人,又或者那些自幼开始修习的江氏门人。她也曾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可时间终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消磨殆尽,她尽量避免与江氏之人碰面,就算不巧遇到也努力掩饰,她遮掩的如此巧妙,以至于数年间只有白芷一人看出了端倪。

  秦霜叶也不是未曾想过其他报仇之法,甚至她最初接近白芷,向白芷示好都是为了借白芷白蔹之手去完成自己的心愿,可是那对表面上永远都冷着张脸的姐弟太温柔,太澄澈了,她竟舍不得让那两人染上一点尘埃。于是秦霜叶只能将童年那些无比美好的回忆连同心中的恨意一起深埋,祈祷着也许她也会有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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