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妩正在画室里窝着，张姨敲了敲门：“唐小姐，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了，你接一下电话吧？”

  唐妩转身接过张姨递来的手机，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说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挂了电话，回房间换了身衣服，难得的没有穿高跟鞋，踩了一双板鞋，黑色的短裤和简单的t恤，看起来清爽简单。

  她下了楼，正碰上张姨端着热汤：“唐小姐，你要出门吗？”

  “嗯，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了。”唐妩急匆匆的出门。

  她走到外面，已经叫好了车，刚一上车，司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去江城疗养院？”

  “嗯。”唐妩就蹦出了这一个字，再也没有说过话。

  司机看她脸色不好，也没多问，开车径直往疗养院去。

  也怪不得司机师傅打听，这疗养院说的好听，谁不知道就是江城最大的精神病院？这样年纪轻轻的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跑到精神病院去做什么？

  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了临近郊区这座疗养院，唐妩下了车，熟门熟路的走进大厅，把证件交给前台的护士：“我探望病人，柳如云。”

  护士有些新奇的端详了她一眼，登记了资料，把身份证还给了唐妩：“楼上，306病房。”

  唐妩坐电梯上楼，推开了306的房门，屋里阳光很好，身材消瘦的女人坐在床上，翻着手里的一本画册，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唐妩进来。

  唐妩走进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五分钟，终于开口：“你费了这半天的力气，就打算跟我一直装疯卖傻？”

  女人翻着画册，笑着说道：“小五，你一走就是三年，回来就这么跟我说话吗？”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说话？妈。”唐妩很生硬的叫了一句妈，这个字眼离她太遥远，遥远到她说出来的时候，舌根僵硬。

  “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要出去。”柳如云抬头和唐妩对视。

  她们两个的眉眼生的十分相似，只是柳如云的眼角多了细纹，可是也丝毫不见老态，可见年轻时是怎样的风姿绰约。

  唐妩嘲讽的笑了笑：“可以啊，你可以从这里出去，然后再住到监狱去，柳如云女士，你是有前科的，不少人盯着你的下场呢！你一离开这里，立马就会有人送你进监狱！”

  柳如云也笑了，显然不太在意唐妩说的这番话：“你就不打算替我翻案？”

  “你女儿没这么大本事，你实在是想多了。”唐妩冷眼看着她。

  她的好母亲，从她出生起就在利用她，直到现在，还在想着让唐妩替她做事，唐妩有时候想，她对于柳如云来说，可能就是个争名夺利的工具而已，根本算不上是亲生女儿。

  “小五，你以为我关在这里，就不知道你傍上了霍家老三？”柳如云微微一笑，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唐妩顿了顿，笑了：“你也说是傍上的，床上的关系而已，还指望他能把我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