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从他们的话中猜到了一些前后事情，问道：“秦大郎是爹的属下，所谓的烂赌鬼欠债，将秦三郎盖新房的钱都输光的事情是秦大郎故意欺骗家里，后来偷钱逃走，也只是偷钱以后到江南替爹做事？”

  华立道：“所以，秦大郎从头到尾，都是爹的属下，所做的一切荒唐事情，也都是爹吩咐他去做的？爹的目的是要磨砺小妹？可为什么呢，小妹是女子，家中有父亲和兄长们宠着，出嫁了，有丈夫和孩子们宠着，何必磨砺她，只需要她一辈子快快乐乐便是了。”

  对于这个生性纯良的二儿子，华严安有些无语，最后长叹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立儿，你妹妹是我的女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过平凡人的生活。”

  想起父亲另一层身份，华立垂下头，闷闷道：“他们不是不知道吗，不会找来的，就让妹妹过平凡的日子不好吗？”

  华严安沉声：“你二叔闹得这一出，虽然被我压制住了，可谁又能保证将来不会再出幺蛾子呢。”

  华潇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那就杀了他！”

  华严安摆摆手，“他是父亲的亲子。华家对我有恩，我岂能恩将仇报，这一次也算是下手狠了，希望老人家到时候不要气出个好歹。”

  当华老爷知晓二儿子不能说话，手筋也废掉的时候，出意料的，并没有动怒，只是安静的敲着木鱼，“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能够留下命来，算是运气好了。”

  一直沉默的华玉忽然开口问道：“爹，你真的甘心将妹妹嫁给秦三郎？”

  华潇笑起来，“你当那秦大郎整出赌徒样子，输光秦三郎盖房子的银子为那般，还不是爹算准了小妹的脾气，那样肮脏的柴房中，小妹岂会同那秦三郎圆房，他们至今也只是明面上的夫妻罢了，随时都可以和离再嫁。”

  华立道：“这……碍于名声，再嫁又岂能嫁到好的归宿。”

  华潇无所谓的摆摆手，“倘若是局域名声的肤浅之辈，你觉得爹会让他成为女婿吗？其实秦三郎此人，调查下来，算是很优秀了，总不能等到小妹十八了，被官配吧？”

  想到当朝那些对女子极为过分的制度，华立摇摇头，“自当不能等到十八的。秦三郎学问很好，我有意接近他，相谈甚欢，是一个不错的人。”

  “那秦二嫂是否有问题，这一次小妹差一点就没命了。”华玉凝重道。

  华严安摆摆手，“这一撞，倒是好事。”

  “好事？”三人异口同声。

  华严安站起身，坐到茶桌前，华潇立刻为华严安倒了一杯茶，华严安慢慢品茶，眉眼舒朗，“潇儿，你还记得你妹妹的小名吗？”

  华潇那时候已经五岁了，自然是记得的，答道：“安安，小妹的小名是安安，只是那场……大火以后，我便没有听爹唤过小妹的小名了，我也不敢喊了。”

  华立点头，“大哥说，每一次喊妹妹的小名，你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不睡觉，就看着烛火发呆，所以后来我也不敢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