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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门廊上的灯(4/5)
,不管怎么着得让我们见了人才知道怎么给二翠治病。现在我们连人都没见着,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二翠爹道:“那你别管,通知你们来就是咱们两家一刀两断。别说别的,我们闺女我们自己治,劳不到你们操心。”

  这一阵嚷嚷吵吵,我听得头都大了。我从人群里拉出了胖子,见他一副耷拉着脑袋的可怜样便急忙打气道:“这不是还没见到人呢?别愁,咱俩从后院翻过去。”

  胖子眼睛一亮,当即和我一拍即合。

  胖子急匆匆和我叙述了一遍事情原委:原本下午他在补觉,二翠家里就派了亲戚跑到他家来喊,说是二翠着了道,疯了。当即胖子一家三口就往二翠家赶,谁知到了门口这家人又是哭又是闹就是不让进门,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胖子干着急没有办法,他身边又是一帮长辈没人能予他拿主意,他便想起了我,给我打了电话。

  我们这边农的房子,除了边以外全部正南正北连成了一道道胡同。房屋多有三四米高,家家户户都有梯子通到房顶。

  我喊着胖子借了二翠家邻居家的梯子上了房,到了二翠家院里又沿着二翠家的梯子溜了下去。

  这事还真就如此的蹊跷,二翠家几乎全员出动全部堵在了门口,可这大院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胖子拉着我走到二翠屋子的窗沿边,窗户拉着窗帘,便侧耳倾听。

  二翠模样漂亮嗓子也不差,从二翠屋里传出了一首悲伤的歌曲,她唱得真是催人泪下,让人肝肠寸断。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愿侬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我和胖子在窗口傻傻地听完了一首歌。待二翠唱完,我还给胖子竖了竖大拇指,这首《葬花吟》真是绝了。

  我悄声道:“胖子,我可跟你说了,这他娘的要是疯了世间就没有不疯的人了。这歌哪是一般人唱得好的。”

  胖子愣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家这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说着话他两步走到屋门口,打算推门进去。

  “别进来。”二翠将门一堵,就这么短短一刻,二翠朗声唱道:“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这一句竟然还是昆曲的唱腔。

  我对戏曲毫无建树,一时间完全摸不着了头脑。

  “二翠,你这是要干嘛?”胖子敲了几下门,皱眉道,“我知道你没事,你这一出是要闹哪样?”

  “唉。”二翠在屋里长叹了一口气,“一时无两,感慨万千。”

  我和二翠接触的短短半年时间里,从未曾想到过二翠还是个风情女子(风情,不是风尘,意指自然流露的情调和韵味),这一段接着疯病而来的才艺表演真是羡煞旁人。

  胖子显然有些着急:“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三里河盼,入地半米,鼠咬虫蛀,半分未留。”二翠吐露出了这十六个字,便熄了灯,“你走吧,这下你还让我怎么活。”

  我顿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时候胖子已然拉住了我:“走,咱去三里河一趟。”

  三里河,是我们这一片往南的一条河道,大河沟长约三里,因此得名。

  “去那儿干嘛?”

  “路上说,我大概明白二翠的心思了。”

  我看胖子神色坚定,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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