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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炭火上的眼泪
迈步之间那一双雪白长腿若隐若现。

  这女子一头青丝束在脑后,手中拿着一根拂尘,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她来到了窗前,低头看着李休。

  “老乔,你把少爷养死了?”

  “徐盈秀,你该知道少爷不准你下山。”

  眼前女子便是人间绝色,老乔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少来这套,有本事你去和他告密啊。”

  女子冷笑一声,继续道:“少爷的安危比天都重,只有你一个人跟在身侧,我可不放心,况且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否则你又怎会隐瞒我在暗中跟随少爷的事情?”

  “少爷再如何机智,终究是个普通人,无法感应到你,所以只要你不出现在面前我就不会主动开口。”

  徐盈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直接坐在了床上,摸了摸李休的额头,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铜盆里洗了一张毛巾,叠成方块,放在了李休的额头上。

  然后又卷起一床被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之后点燃了屋内的火炉,从腰间拿出一包草药,放入了铁壶内,架在了火盆上,不消片刻淡淡的药味便铺满了房间。

  从头到尾老乔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照顾人这种事还是女人来的更熟练些。

  “你跟着少爷,他起码要少活个十年八年的。”

  徐盈秀看着动作僵硬的老乔,讥讽道。

  “他只能活月余了。”

  老乔没有生气,而是直接说道。

  语气听不出来好坏,但徐盈秀知道他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同样,徐盈秀一把掀翻了老乔屁股下面的椅子,怒声道:“不可能,离开听雪楼前少爷还剩下两年的寿命。”

  “许是一路颠簸劳累,所以病的重了些,而且此处毕竟是长安。”

  长安是最繁华的地方,但对于李休来说却是个伤心地。

  “我早便说过不要事事都依着他,听雪楼到此七万余里,你便让他一直坐着马车?七万余里还不是你乔三爷几个剑步的距离?”

  徐盈秀喘着粗气,声音几乎掀翻了这座屋顶。

  只是从外面听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老乔没有说话。

  “去取一壶白开水吧,少爷最爱喝白开水了。”

  徐盈秀小声道,老乔站起身子,拎着水壶走了出去。

  徐盈秀坐在火盆前面,看着那微微燃烧着的炉火,双眼通红,然后两只手捂着脸小声抽泣起来。

  其实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对于李休来说今天是漫长的一天,因为这一天里他做了很多事。

  进城,家宴,与王妃之间撕破脸,杀了当年的叛徒之一刘校尉,然后去书院和陈知墨下了一盘棋,赢下了诸天册,最后力竭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