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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横柏界万克遇虎 黄毛岙力挫群雄(5/8)
忽来这屋多宽阔之地,心也舒展开来,未觉得井泉崖之外的世界有如此宽广。这次来到他姨妈家试探寻点生计,没想到二老不在家,又不知去向。只见得表兄弟们和着一桌子人吆喝着骨牌,桌板哗哗作响,正玩得起劲,也没见到万克的到来。自然也没招呼一声,更不谈茶酒送上招待一番。万克带得二三十斤冬笋和二十几斤生姜就放在大门旁显眼处。寻了一条长櫈坐到屋檐下,眼巴巴的望着上朝门的那条小路,耐心的等着姨父母回来。心想着,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能就此而回。砂雪过后,泡雪飘零。只望得满天飞雪从空而降,渐渐淹盖了这个眼前的世界。却难已淹遮耳旁的和牌声、争架声和桌板声。天色将暗,飞雪不断,邻里响起菜板的切菜声,和着烹香的菜肴气味飘来。万克肚子连续打了好几个咕噜。火光点亮了邻家各户的窗户。表兄正要寻竹片点火,撞见万克坐在门边,顺手给了万克一个差事,帮忙破开竹片,万克见表兄还认得自已,心下欢喜望外,没二三下,就破开竹片,点燃了火把。已是吃饭时分,大家并没有就此散去的意思,准备继续再和几盘,已定胜负。万克一旁观看,良久不知其意。只见得当局者一时欢喜,一时怒气惊桌。旁观者眼睁睁的观看,时而指脚划手,时而似有不得其志,也试想一显身手,在牌桌上叱咤风云一番,如得人生之志。饭桌上几张牌翻来覆去,几个个铜板从中滚过来滚过去。怪只怪万克天生未逢其缘,不懂其中奥妙,不识其中趣味。万克顿时只觉得这方寸之桌离万克越来越远,视而模糊,伸手而遥不可及之地。半夜骨牌声停了下来,万克哆嗦的寻了一处地方过了一夜。远近雄鸡报晓,万克早已醒来,坐在床上,听得隔壁表兄弟呼声正浓,这时天已大亮,等得他们起床辞别,担心太晚。心有回井泉崖之意。虽在外一日,其时胜似一年,时间难熬。万克和衣而睡的,翻身下床,寻得自已的纸篷大斗笠、扁担、布袋、绳子。悄悄的开了门,复转身轻声合上门而去。

  门外雪已下得很厚,山上积雪就更不容说了,万克没得一丝胆怯之意,其心已归,踏雪而去。中央铺两面铺门在寒风之中严实的关着。路上行人极少,万克只顾急走,不多久,身上热火起来,走着路儿睡意渐来。这寒冷的天气,忽然一阵急风而过惊醒了万克的睡意。忽听有人呼叫:“万克—万克—万克,是万克吗?”万克听得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抬头寻着声音看了过去。这不是几年不见的姨妈吗?正要往回走几步,一辆马车急驰而过,挡住了万克的视线,万克好生性急。等到马车过后,万克急走几步,这时才看到姨妈还是小时见过的那张慈祥的面孔,万克心喜过望,从喉咙里呜咽叫了一声:“姨妈。”声音嘶哑,只见得张开了嘴巴,却没叫去声来。姨妈听得,微笑的点了点头,看着万克,摸了摸万克身上的衣服,顺手抓住万克的手。姨妈其泪已流了去来,万克见得,也不觉得泪如汗珠而下。姨妈粗糙的手拭过万克流泪的脸庞,其手性温,其味有甜,五味俱下,其泪不断。这时生怕路上行人看到方停。姨妈慌忙,只顾与万克叙相聚之情,这才想起带万克去了附近一处正在建房的地方,姨妈寻得东家说了一番好话,便带万克到厨房热了一些菜饭,篷房灶屋间二位大妈正忙于做事。万克坐在灶边,端着碗,菜香饭软。只因饥饿过头,又有生人在旁,细嚼慢咽吃了一碗,也没再添。姨妈在这里为东家洗碗洗菜之事。姨父做了下手,帮人抬料打杂。这事可是和东家极其有关系才能做的。这时万克起身看时,见得房屋虽已盖瓦,主梁结构已成。听得灶房大妈说起,由于增了偏室,缺少一些木材,虽然前半年请人在山上砍好树木,搁置于林深处。但这冰雪纷飞,寒冬腊月之际,山路难行,没人愿意进山。东家没法,只得抬高价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消息在人群中流去,聚来几个壮汉,来到厅堂里。东家一一点卯,才知是九个人。在空阔处,搬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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