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兵士之中，忽而有人大喊：

  “饭……饭里有毒！”

  顾绝兮心中咯噔一下，脑内飞速旋转，盘算着各种应对方案——没想到，西羽兵士之中，竟有人如此精通毒术！

  “这位官爷，何出此言呢？小的今天刚来，还不了解规矩，但饭里是绝对没毒的！小的敢以性命担保！”顾绝兮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跑出去如此保证着。

  有时候，往往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最有效。

  “肯定有毒！”那兵士不依不饶。

  “真的没有……”顾绝兮说道，连连摇头。

  “肯定有的，不然为什么这样好吃！”

  顾绝兮：“？？？”

  这人，脑子有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别吓他了，若是吓出毛病来，我们就又要自个儿解决吃食了，小工可不是时时能寻到的！”

  旁边有人笑道。

  顾绝兮抓了抓脑袋，“那，那若是没有旁的事儿了，小的先去洗锅子了……”

  “去吧去吧，你可要在这儿待久些，免得到时候我们没饭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绝兮转身，便收起了谄媚的嘴脸，她有些恼怒，似乎被人戏耍了，却又没法子反驳，一切都在一个端点摆动。

  平衡，很难掌控。

  “怎的了？那些人为难你了？”白存卿迎上来，轻声问道。

  “也不算为难，只是开了个玩笑。”顾绝兮微微一笑，“但我觉得他们嫌自己命太长了。”

  缕缕杀气，在极端抑制下，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

  白存卿不自觉地哆嗦一下，“消消气，消消气，他们不过是一帮无赖，刚才还说我太丑了，简直碍人眼呢。”

  “嗯……嘴太贱了。”她低头瞧了几眼铁锅，眼波流转间，计上心头。

  似乎……

  有点别的乐子了。

  当晚，一个兵士开始闹肚子，旁人都笑话他多大的人了还踢被子，把自己整着凉了。

  倒是也没人在意。

  趁着夜深，躲过巡逻兵士的搜查，她独自前往先前猜测的、杜仲可能在的地点。

  第一处，小工集体休息的营帐——众人睡得很沉，一身汗味，到处都是呼噜声、梦呓。

  吵得人一下子烦躁起来。

  没有杜仲的气息。

  第二处，关押囚犯的临时帐篷。

  囚犯都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有进气没出气的，似乎随时都会死。

  依旧没有杜仲的消息。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小小的文弱军师“书童”，总不至于被人藏到很隐蔽的地方去吧？

  更何况，他的箭伤还未痊愈的。

  一个病恹恹的文弱少年，在西羽营地里，有什么用？

  顾绝兮去了最后的地点——西羽军师营帐。

  她缩在帐外阴暗的角落里，精神高度集中，将感知力放大到极限，以便有人来时提前跑路。

  “陆兄，东雪动作频频，但近几日只是派出少许人来挑衅，并未大规模进攻，这是何意？”

  她听见了比较熟悉的少年嗓音。

  “你还是问军师吧，我也猜不透。”陆入繁说道，他并非是不知晓答案，只是……觉得事态实在诡异了些，有些不敢相信。

  “军师，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