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从李有民那里收回来的小鸡总算可以出栏了。

  那天汪水生来收鸡，一共上千只大鸡，他开了一辆小型三轮汽车过来，鸡笼里面都塞满了，却还是差50只鸡塞不进去。

  汪水生点了一根烟，喷了一口烟雾后，再对顾景山和小鱼道：“你们养的鸡太肥了，体格很大。”

  小鱼问：“体格大不好卖吗？”

  “体格大，又肥，当然好卖，但是我的车装不下。”他又喷了一口烟雾。

  顾景道：“剩下的我用三轮车给你送过去吧。”

  小鱼道：“我也去。”

  汪水生道：“那就辛苦你们了，对了，我再看看你们新养的三黄鸡，看符不符合那羊城客人的标准。”

  三黄鸡是后来去白马村买回来的，估计再过一个月也可以出栏了，同样的，个头也比一般的三黄鸡要大许多，一个个膘肥体壮的。

  汪水先吸着烟，又摇摇头：“不行啊，这些鸡太肥，就怕里面全是黄油，现在羊城那边都喜欢壮的。”

  说来也怪，这些三黄鸡一开始还无精打采地，打盹的打盹，啄食的啄食，现在汪水生来了，它们竟然个顶个的精神，跑的跳的，还有甚至飞的，仿佛在应对领导的突然检查。

  汪水生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原来不是肥，是壮，这一批三黄鸡到时候也要运两趟才行，话说回来，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精壮的三黄鸡。”

  ……

  汪水生开小汽车出了村子，顾景山则骑三轮车跟着。

  小鱼则坐在鸡笼中间，这些鸡虽然被关着，但依然活跃，不停地在笼子里面折腾，弄得鸡毛到处飘，小鱼身上没一会儿沾了许多鸡毛，于是一路上都在摘鸡毛。

  到了汪水生的鸡场后，顾景山回头看小鱼，又见小鱼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了鸡毛，并“呸呸”地将飘到嘴里的细鸡毛吐掉。

  看得顾景山不禁捧腹大笑。

  把大鸡都安顿好之后，汪水生居然又邀请顾景山和小鱼参观他的养鸡场。

  汪水生是大鸡贩，有整整一个山头那么大的养鸡场，鸡棚就搭了好几座，每个鸡棚养不同种类的鸡。

  小鱼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养鸡场，不禁心生羡慕。

  偏偏汪水生也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不怕商业机密被人盗去，还大大方方跟小鱼介绍：“我的货主要是运到羊城，羊城那边我有好几个客户，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过来收鸡，所以我这里几乎什么鸡都收。”

  小鱼问：“那你卖到羊城可以赚多少钱一只？”

  “看情况吧，每只三四块钱肯定有，像你现在这一批，明天就会有客人过来拉走。”

  “羊城那边需要那么多鸡的吗？”小鱼问。

  “当然，如今沿海一带正在快速发展，很多人南下打工，那边人口越来越密集，很多吃的都要从我们这边运过去，像这些鸡运过去后，有些是流入餐馆，有些是流入食品厂，他们那边的人吃鸡都不吃整只的了，喜欢把鸡拆开来吃，什么卤鸡爪，卤鸡肾，还有鸡翅鸡腿鸡肠，连鸡胸肉都要分开来卖，市场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