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臣咽了咽口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姑娘……”

  绵绵有点害羞，“谢谢叔叔，你也是我见过最像鸭子的叔叔。”

  宋璟臣：“……”

  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吃过午餐，傅先生亲自送绵绵上学。

  他侧过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又把宋璟臣上贡的冰淇淋递给她。

  他一边倒车出库一边问道：“鸭子是什么？”

  绵绵舔了舔冰淇淋，杏儿眼亮晶晶的，“就是那些长得好看的男人呀，古时叫兔子，现在叫鸭子。最受顾客欢迎的人，是‘鸭王’。”

  绵绵辍学在家时看过无数动画片，当然也包括那些带点颜色的著名动漫番剧。

  傅轻寒沉默。

  鸭王……

  还挺符合宋璟臣的形象。

  迈巴赫驶到北中校门口，傅轻寒替绵绵解开安全带，“虽然你已经具备自我人格，但人类的情绪多达千万种，每一种都需要你去学习。一味的躲避不能解决任何事，姜绵绵，你要学会勇敢。”

  绵绵感动，“傅先生是在鼓励我吗？”

  男人的声线非常平静，“我对你负有责任。”

  从这个娃娃被沈天弈寄到他家里，从这个娃娃被他赋予“姜绵绵”这个名字起，他就对她负有责任。

  绵绵跳下迈巴赫，乖巧地朝车尾巴挥挥小手绢。

  杏儿眼弯弯的，她觉得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并非“我喜欢你”，而是“我对你负有责任”。

  傅先生对她负有责任，听起来就好像她属于傅先生……

  她本就是他深爱的姑娘呀！

  春风温柔。

  少女摘下鸭舌帽，蓬松的长马尾在风中飞扬。

  绵绵踏进教室，论坛事件还在发酵，无数视线落在她身上，有打量有同情，更多的则是鄙夷。

  她并不在乎，放下书包就去隔壁班找姜静月。

  姜静月跟她来到楼梯拐角，妆容精致的面庞上满是关心，“绵绵，昨天爸爸听说你在学校跟人打架，可生气了。你也是，离家这么多天都不知道回去看看，姐姐不求你像我一样孝顺，但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吧？”

  绵绵掏出手机，“姐姐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从小到大，这种事做的还少吗？‘绝世大美人’、‘静月小仙女’，这两个人都是姐姐你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姐姐不去演戏真是屈才！”

  姜静月愣了愣。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绵绵，仿佛没料到这丫头也会变聪明。

  她抱臂而笑，“姜绵绵，你倒是开窍了。都是我又怎么样，反正你现在名声扫地，还被公选为‘北中丑八怪’，你拿什么跟我斗？劝你赶紧退学回去伺候傅少，能捞一笔是一笔，毕竟以你这种叫人看了就倒胃口的容貌，傅少也不过是图新鲜玩玩而已！”

  “傅先生……才不是玩我！”

  绵绵握紧手机，“姐姐利用那些男孩对你的喜欢，指使他们做坏事，到头来他们受了留校观察的处分，姐姐却撇得干干净净……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我怎么做，与你有什么关系？！”

  姜静月倨傲地抬起下颌，“是他们自己犯贱，明知道我有未婚夫还一个个贴上来，甩不掉的癞皮狗似的，恶心死了！姜绵绵，你说这些就是嫉妒我，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嫉妒我追求者比你多！可惜啊可惜，你这辈子都要被我踩在脚下！”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

  姜静月轻哼一声，骄傲离开。

  姜绵绵孤零零站在楼梯拐角。

  她摊开手掌。

  掌心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正在录音”的画面。

  绵绵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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