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歌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谢谢。”

  段无常挤眉弄眼地回道:“我懂我懂。”

  秦时本就阴沉的脸，这下子更是黑了一层，眼睛死死得盯着段无常。这个段无常干什么呢？说话就说话，挨那么近做什么？

  段无常感觉到背后又是一凉，眼角一瞥秦时那边，瞬间想到了什么，瞄了瞄自己与林如歌之间的距离，没有超过一个手臂长。

  段无常:“……”好的，我懂了，作为一个会看上司眼神的忠实聪慧属下，偶尔需要维护自身安全，战略性撤退。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脸色还有点差？”林如歌担忧地问道。

  段无常连忙挥挥手，脚下却已经移步到了房间门口。“没事没事，姑奶奶，我这就先溜了，这不，秦老大身体要紧嘛，我得赶紧回去配配药，顺便再开个补方子过来。”

  林如歌点了点头，刚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段无常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林如歌:“……”怎么好像有鬼追他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又不会吃了他……

  想了想，回过头看向秦时，秦时正以乖巧懵懂的小眼神盯着她。

  林如歌:“……”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秦时趁着这个空隙，连忙向林如歌道歉。“小歌儿，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秦时深深地清楚，如果不在林如歌发火之前主动道歉，那么之后自己全部事情暴露，就很有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林如歌冷笑一声，眼底一片冷意，淡淡地说道:“我看不止是鬼鱼吧？其他人也是，包括师虎，他一直躲着我，也是因为你吧？你们一群人居然合伙起来坑骗我。”

  秦时一见这表情不对，连忙从床上起来，就要去抓林如歌的肩膀。“是我不对，当初是我睡过去之前，让大家瞒着你的。”

  “所以……其他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林如歌躲开秦时的手，站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内心的怒火越来越大，眼中仿佛结了一层冰，并且越来越厚。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担心。”秦时慌乱地解释道，想要走到林如歌身边，但脚下又仿佛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开步伐，看着林如歌的背影，身上渐渐散发出了萧瑟落寂的气息。

  这一刻，林如歌与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似乎融合了起来，犹如月光仙子一般，不像活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消逝于这个世间。

  秦时眸色渐深，疯狂、偏执、嗜血、挣扎、痴迷，一下子全部呈现在了脸上，却又在不断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努力恢复到刚才乖巧懵懂的样子，那双手在不自觉中握成了拳头。小歌儿，你只能是我的，没有我允许，绝对不可以离我而去……

  “阿时，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林如歌眼中一抹痛色闪过，她感到她的心仿佛被千万针穿过，脑海中的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了一句话。

  秦时停止住了失常的状态，无措地在原地用手捏紧了衣角，内心乱成了一锅粥，满眼是迷茫的情绪。小歌儿这是……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