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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3)
祖母的话,让他闷在府中思来想去,隐约想起那晚他无意间扣掉宁白发带时的模样,青丝飘散,半掩着脸庞,却未看清她模样,厨娘将她挪下马车之时,他也紧张得别过脸去。

  好不容易铆足了勇气再来见她,她却进了宫。

  苏子卿掩开车帘,再看了一眼酒楼,淡淡道:“回府。”

  午膳过后,小安子来至凤祥宫告知宁白,青元醒了。经过宁白几日不眠不休的努力,皇后的毒性被控制住了,她离开半日也并非不可。

  宁白随同小安子来到青元的厢房,一进厢房,宁白便看见自家师傅坐在床榻边,疾步上前,将床边的薄被细心地给青元盖住双膝,“师傅刚醒,双膝可不能受风。”

  青元不禁咳嗽了几声,疾言厉色道:“跪下!”

  宁白依言双膝着地,跪在青元的面前。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跪。

  “为师说过,没有为师的命令,你不能进宫,不能进宫!”青元神情焦灼地看着宁白。

  “徒弟未能遵师傅之命,擅自进了宫,徒弟有错,徒弟认罚,但让徒弟看着师傅危在旦夕却袖手旁观,徒弟做不到!”宁白掷地有声地说道。

  若要师傅以性命来拼死也要保守她的秘密,那这个秘密,不要也罢!

  青元悔恨地长叹了一口气,五味杂陈地埋着头,低声说道:“你先起来。”

  宁白闻言起身,青元继而说道:“你这强硬的性子真像极了你父亲。”

  宁白淡淡一笑,再次倾身为青元理了理薄被,“若是父亲在,定也赞同徒弟的决定。”接着,宁白蹲在青元跟前,仰望着青元,说道:“师傅,徒弟答应你,只要皇后病一好,我们立即启程回余苍镇。”

  青元看着宁白,仿佛看到了昔日救他于危难之间的慕承己。慕承己生得俊美,妻子也是容色倾城,他们的女儿自然是更胜一筹,偏而宁白的性子未继承母亲的温婉大方,倒是继承了慕承己强硬分明的性子。

  如此,青元只好在皇宫休养,等待着宁白将皇后的病治好的那一天。

  宁白与青元相聚不过半个时辰,青元向宁白交代皇后的病后,宁白就先离开了。此时,正到了侍卫交换班之时,宁白走在回凤祥宫的路上,路遇少数的宫婢和内侍,当周围渐渐没了人之后,突然有人以掩耳之势飞速在她颈旁落下一记砍刀,之后晕厥的宁白便不省人事。

  此时的太师府上,应祁的书房中正跪着刚从地牢里解脱的石颜,如瀑的青丝凌乱不堪,甚至有些肮脏,脸色发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裳被裂开了几道大口子,细看口子的边缘,是参差不齐的杂乱线头,本是软弱无力的线头却变得异常干硬。一切源于身上伤口渗出的血,浸润了衣布后变得干硬,又添新伤,再浸润,再干硬,如此反复。

  石颜强撑着满身伤痕的身子,无力地低着头,眼眸空洞地看着干净的地面,等待着应大人。

  应祁踩着常年不变的黑靴,踏进了书房,看见倚跪在地的石颜,便吩咐房外的侍从:“去打盆水过来。”

  对于主子的吩咐,侍从可不敢怠慢,不出片刻,一盆清水便出现在了应祁的书房。

  应祁遣退了所有的侍从,关上房门,抬着那一盆清水缓缓蹲在了石颜的前面,伸手轻轻地拨开石颜额前的乱发,用浸了清水的锦帕擦拭着石颜的额头,鼻梁,脸颊,以及下颚。

  这样温情的举止,不知重复了几次,每一次,他眼神中都没有任何的神情。石颜无息地看着他,神情透露着隐忍的情意,却又不显表露。这个男人占据了她整颗心,尽管她知道这是假的,她仍旧愿意沉沦在这样的温情里。

  应祁的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浸入她的身,她的心。他擦拭着她的手,正当她沉溺其中的时候,应祁忽然开口,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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