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呆愣在原地，却见他牙齿咬得咯吱响，心里也有些慌，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也许听不明白我说的话，但你要记住，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了！”

  白默一头雾水，心里却一阵憋屈，她今天已经够难受的了，他不但没有一句关心，还要来再痛打一番落水狗，真是过分！

  妹妹，妹妹。

  他已经做得相当明显了吧？还有必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提醒吗？

  想到这里，白默横了他一眼，冷冷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肖姨和我爸爸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吗？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非得在这个时候提这种要求？”云生恨不得上前来掐住她的脖子。

  她是真的晕了，茫然问：“我提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要求？”

  “你说要和我结婚，让肖姨和我爸爸分手，还不够天理不容吗？”云生哼了一声。

  白默猛地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窗户，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好吧。

  原来肖姨让她提前下车，就是和庄叔叔说了这件事。

  这就是季思成遗产这件事肖姨想出来的应对方法，把她嫁给云生，这样一来，怎么都算是嫁给了个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不至于落入洛子夏那等市侩商人的手里。也可以每月领取三十万的生活费。

  白默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生更加生气，怒道：“肖宁宁！你也真是够了！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肖姨一个人带大你不容易，你怎么就不能体谅她老人家一下？总是想出这些馊主意来！”

  白默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原本还想再骂她两句，但他忽而就心软了，长叹一声，才又说：“好了！你现在回去告诉肖姨，我早就当你是亲妹妹了！就算我不娶你，也会无条件帮你的！用不着她做些无谓的事！”

  白默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头。

  他这才松懈下来，靠着墙抽出烟来抽了起来。

  “喂。”她问。

  “干嘛！”他没好气地反问。

  “你的脸怎么了？”她从刚开始就想问。

  “现在才知道关心我？”他咧嘴一笑。

  “陪你去医院看看。”虽然没破皮，但淤青得厉害，白默看得心惊肉跳。

  “哪儿那么娇贵。”他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他愣了一下，看着手机，过了一会儿，回了个短信。

  “谁？”她不自觉地问。

  他头也不抬，横了她一眼。

  “好吧。”她咧嘴一笑，靠在他身边的墙壁上。

  “喝酒去！”他把手机随身塞进兜里，摆了摆手。

  这家伙，人生还能不能有点儿高层次的追求？还以为他约她喝酒，怎么的也该找个宵夜摊坐下慢慢聊，谁知道就是在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一打易拉罐啤酒，坐在临河的长凳上就开喝。

  他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墨色的天空笑道，“你知道吗？人生其实有很多种，钱不是最重要的。”

  “嗯。”今天酒味道特别好，还带着丝丝的香甜气息，白默有些贪婪地舔了一口。

  “跟你聊天儿呢！能不能走点儿心？”他有些不高兴了，回头看她。

  白默抿了抿嘴，笑。

  “梦想，”他问，“你有什么梦想吗？”

  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