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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云横篇(10)(2/3)
试啊?”说话间,我感到自己都快要虚脱了。强撑着精神,我指了指受伤处:“这里面的子弹恐怕还没有取出来吧?这么一直留着不做处理,怕是还没移植好云落的记忆,我就先死了呀。”我挑起唇角,故作轻松地对天横说:“当然,决定权全在夜先生。”

  “之前楚小姐一直高烧不退,故无法进行手术。现在楚小姐既然烧退醒来了,自然是要手术将楚小姐体内的子弹取出。这个条件,不算过分。”

  “欸,我也这么觉着。”我缓缓躺回原来的位置,继续说道:“不过别急,还有个问题呢!记忆移植,首先得有记忆才行啊。不是我说,这云落的记忆,夜先生有吗?”

  “在这里。”当我看到了冰柜旁边台子上那个熟悉的箱子时,我油然而生了一股子想要骂人的冲动。陆栎啊陆栎,你说你怎么能连个仪器设备都看不住呢?现在连云落的记忆都备齐了,你那边是没什么事儿,我这边可是骑虎难下了!心中一片怒火翻腾,我觉着自己就算大难不死,也会被陆栎气死。

  “好。”我咬牙切齿说道。

  “楚小姐若是感到伤口疼痛,便好好躺下休息,不必咬牙硬抗。”陆栎一脸关怀。去你的咬牙硬抗!我窝火默默躺下。

  天横这人虽招人恨,动作倒还挺快。下午便找来了给我动手术的医生。也是,毕竟夜家暗地里好歹也是搞跨国器官血清交易的,怎会没有自家养着的医生。“这个人,只能完好无损地活着下手术台。若她死了,你们也不必再活着了。”听到天横对医生们威胁式的叮嘱,有些哭笑不得:楚有仪,有人在你做手术前这么“关心”你,你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不高兴呢。

  不得不说,这群医生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强大,被天横以性命相胁还能这么从容不迫地完成手术。当我从麻醉中醒来时,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现在,楚小姐可以详细谈谈你说过的那个方法了吧?具体要怎么做,云落……才能回来。”

  “你!行啊,谈谈,谈谈。”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尽量科学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首先,……”总之在一篇长篇大论后,天横似乎是信了我的说辞,开始找人着手准备了起来。见他离开,我长吁一口气,倒在床上。看来这个天横还真是真心想救回云落,我默默想着。这么一堆胡言乱语,他竟都不去找人一辨真伪就这样二话不说开始动手实践。

  看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去全力以赴。哪怕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虚妄,他也不愿醒来。我转头看向身边水晶柜里那个静静躺着的人,不知为何,他虽生前历经那般爱恨交织、情绪汹涌,死后却是如此安详,唇畔似仍带着那抹痞气的笑,仿佛这世间对他所有的伤害都没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仿佛他依旧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鲜衣怒马,意气张扬。“云落。”我轻声对他说,“在你的心里,到底何为仇,何为恩?何为恨,何为爱?你真的,愿意醒来再见到那个人吗?”

  我得不到答案。试问世间何事最伤情?怕是莫过于,待千帆过尽时,回首万里,故人已长绝。

  一面水晶罩子,一道屏障,便隔开了阴阳两界。任外面的人如何爱,如何恨,如何庆幸,又如何后悔,里面的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感受。这也正是死亡最强大的力量,它不在于能让人死去,而在于让留下来的人不能再好好地活下去。我虽嘲讽天横的举止,但细细想来,无论是天横还是我,于此一途,不都是一样的吗?无非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嘲讽他。

  夜色落下,天地四合。我虽与云落的遗体共处一室,却丝毫没有感到恐惧慌张,反而生发出一种莫名的安心。想来也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又何尝是鬼怪魂魄?世间最值得畏惧警惕的,是人心啊。鬼魂可怖,又怎比得上人心险恶?活人杜撰出鬼怪妖魔,不过是立起了一个可供万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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