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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春虐爱
娇羞。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发。

  我猛然想起我仅穿着一条短裤来敲门的。

  “收我做学生吧。”我坏笑道,“我也喜欢唱歌。”

  “呃……师……生……不好吧?”她有些羞赧地附和我。

  那天起,我成了美丽的音乐老师的关门弟子。我是她的黑板,任她擦拭与涂鸦;她是我的书本,任我热爱与翻读。

  我一直不敢相信当时的我怎么会有那么大胆放肆的举动,后来,我怀疑是老师身上的香水气味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于是,有一天,我到岛城图书馆里找到一本关于香水的书籍,我看到了一种香水的介绍。它叫香榧树,是一种能够瞬间吸引异性的特异香水。书里说:那香水会让对方立即产生一种魔幻般的情绪,随之涌出疯狂的冲动,最后达到迷恋的程度。书里还说:发明这种香水的人是通过两头猪互嗅时获得的启示——这多少令我大倒胃口。

  我常在下半夜避开酣睡的邹健偷偷地溜进老师的房间。

  我们促膝谈心,物我两忘,歇斯底里地合奏一首原生态交响曲。

  她就像一朵鲜艳的野花,开放在我寂寞懵懂的青春岁月。时间虽然短暂,但散发着永生难忘的幽香。

  我把头埋在她的胸前,贪婪地嗅闻着那芬芳的香气。我诚实地告诉她:“我爱上你了,我要与你恋爱。”

  “绝对不可以!”她推开我,语气坚定。

  然后,她抚摩我的头发,似叮宁,似嘱咐:“我是个……已婚的女人,你不能……爱上……我,你……一定要……忘记我。”她的声音哽咽,脸上有闪闪泪珠。

  我再一次无言地抱紧她,疯狂地亲吻她。

  我突然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没有爱情,没有爱情的拥吻让我忧伤。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只知道她是个音乐教师,是个已婚的女人,独自一人来岛城创办音乐培训班。她始终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她说:“名字不重要,叫我老师就行了。”我懂得她的意思。她不告诉我名字,是为了彼此的遗忘。是的,她比我清醒——我们注定不能成为彼此的主角,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人生啊,我们有多少过往只能存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不可翻出,最后与我们的身体一同衰老、腐败,化为灰烬。

  翌年的四月,老师告诉我不能再找她了。

  我追问为什么,她有些难过地说先生也上岛了,来接她回去。

  那个黄昏,一辆小车开进了园子,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了老师的房间。

  我和邹健躲在窗前,看着老师与那个男人提着行李上了车。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老师摇下窗玻璃向我们这边张望。

  “你的——女神——走了。”邹健一脸幸灾乐祸。

  我坐在窗前,黯然神伤,流下了献给爱情的第一行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