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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太岁妖(1/5)
地煞七十二变</a>
  三角马是一种很简单的刑具。
  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三角木架,使犯人反剪双手,跨坐在尖锐的棱上,而后双脚悬空,再挂上重物向下撕扯。
  ……
  潇水署衙一角,临时充用的监牢。
  绑在木马上的顾老三努力睁开眼睛。
  牢内阴暗。
  只瞧见远些的阴影里藏着两个模糊的影子,而近处只一个面皮白净、神色阴惨的牢子。
  牢子手上提着两个沙袋,有条不紊分别挂在顾老三两只脚踝上,瞧见木棱深深勒进皮肉,才慢吞吞地问:
  “为何杀人?”
  顾老三打了个抖,一言不发。
  牢子神色没什么变化,又取了两个沙袋再挂上,依旧一句:
  “为何杀人?”
  顾老三浑身打起摆子,汗如雨下,终于吃不住撕扯的剧痛,嘴上喃喃:
  “我没有杀人。”
  牢子用一模一样的动作再添上沙袋,用一模一样的腔调问:
  “为何杀人?”
  顾老三惨嚎起来,昏黄的尿液沿着木马横流,他断断续续说着:
  “我没杀人,是娘子病了,我在给她治病。”
  牢子只是添上沙袋,还是一句。
  “为何杀人?”
  顾老三的神色已然有些恍惚,嘴里口齿不清。
  “郎中说后院埋的都是切下来的病根。”
  牢子又提起沙袋。
  “好了。”
  李长安从阴影中跨出,制止了继续施刑。
  说来矛盾甚至虚伪,可说杀人无算的道士居然看不下去这点刑讯手艺。
  他招呼牢子一起把顾老三解下来。
  倒也不是无端端动了菩萨心肠,而是确有所疑。
  “你方才说生病?什么病?郎中又是何人?”
  顾老三眸光涣散,两眼的焦距在虚空中犹疑不定。
  “十二年前的酒神祭上,在画舫连缀的水道末尾,我第一次看到雪团儿。那里灯火微暗,行人更少,她独自站在冷清清的画舫上,一遍又一遍跳着胡旋,手腕、脚腕、脖颈、耳后……淡粉色的肌肤在暗淡灯火里盈盈生光……”
  他迷迷糊糊、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大抵是一个“你下贱”与“tian狗”兼顾的老套故事。因着某人近来情绪不佳,不爱编些男女情事,故不必详提。
  总而言之,道士也瞧出这人是刑讯过后,神志不清陷入了某种追忆,提了桶备好的凉水就给他泼过去。
  他浑身一颤,眸光又凝聚起来,瞧着旁边无声侍立的牢子,迟疑了一阵,还是回答起李长安的问题。
  “我娘子原本不是现在的性子,她是浸yin欢场太久,染了病。”
  “yin病!”
  “郎中说,要治这种病,就得像治溃烂的伤口,要放出脓血,再刮掉腐肉,便能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
  “放你娘的屁!”
  薄子瑜终于忍耐不住冲出阴影,脸上带着三分的恍然大悟与七分的怒气蓬勃。
  “好个恶毒心肠!要治你那劳什子病,尽管去宰杀你那浪荡婆娘,缘何拿无辜百姓充作脓血腐肉?!”
  “治病?我看是治你这厮心中怨毒。”
  顾老三抬头看了薄子瑜半响,却又慢慢埋下脸。
  “我没有杀人。”
  “你……”薄子瑜气得抓起刑讯的鞭子,就要抽他个皮开(和谐)肉绽。
  这时。
  “嘎吱”一声门响。
  却是个仵作装扮的年轻人,带着一门框子天光,冒冒失失闯进牢里。
  三人立在幽暗阴惨、刑具环绕的大牢深处,目光一时投过来,倒把这年轻仵作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唤了声。
  “薄班头。”
  薄子瑜皱起眉头,却是想起熟肉作坊后院挖出的骸骨都收回了衙门,让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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