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文一路没敢吱声，直到回到拓城，才小心翼翼地问她，“舒遥，你是回工作室还是回家？”

  穆舒遥和那位琴姨聊了近一小时，出来时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回程的路上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方希文十分担心她，却又不敢多问什么。

  穆舒遥定了定神，瞧瞧四周，想了一下，“先回工作室吧。”

  结果，到了工作室，穆舒遥让方希文下了车，自己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登机之前，她给宁泓捷发了条信息。

  “我去看看我妈妈，明天回来。”

  出差中的宁泓捷估计很忙，只简短地回了个“好”字过来。

  医院的病房还和以前一样，整洁中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

  穆舒遥坐在妈妈的病床前，只觉得今天这病房格外地阴森，格外地冷。

  她握着妈妈骨瘦如柴且毫无血色的手，咬着唇，半天才哑着嗓音挤出一句，“妈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许丽媛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轻微起伏的胸膛，彰示着她还活着这个事实。

  只是，穆舒遥已经不能确定，对妈妈来说，活着和醒着，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穆舒遥在医院里待了一晚，隔天一早坐飞机回到拓城，先是约了穆敬清吃了顿饭，然后，又打给张皓冠，问他什么时候方便，见上一面。

  张皓冠说人在国外，得三天后才能回来。

  “遥遥你是不是有急事？是的话，你找我助理。”

  穆舒遥心里确实挺急，可她也知道，这事其实急不来。

  而且，有些事，她只能找张皓冠本人说，跟他的助理，没法聊。

  “不急，你回来再给我电话吧。”

  结果，张皓冠隔天下午就打来电话，说自己的助理出了差，问她有没有时间，有的话捱捱义气到机场接接他。

  穆舒遥当然知道这是借口，毕竟，张皓冠手下的人没一万也有八千，别说找个人去接他，组个车队去接都不成问题。

  宁泓捷自那天出差之后一直没回过公寓，估计还在出差中，因此，穆舒遥这几天都自由得很，挂了电话便开着她那紧凑型车子往机场开。

  “你这车子不错啊……”

  把行李塞到后座利落坐上副驾的张皓冠，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扭头跟她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