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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心计析秋毫(1/3)
捕役在宇文护的示意下公事公办,一边盘问他们的身份,一晚上各自都在做什么,有无异常,并检查他们的衣服袖子有无破损,身上有无伤痕。

  被盘查的有右宫伯中大夫宇文神举、内史下大夫王轨、安化县公之子宇文孝伯、计部大夫杨尚希、礼部大夫卢恺,还有就是鲁国公兼大司空宇文邕六人。他们皆称自己这一晚在第一楼的二楼东边格子间饮酒畅谈,中间略觉无聊就以投壶游戏助兴,中途无一人离开。

  最后一个翻查的是宇文邕,计部大夫杨尚希酒喝高了,揉揉眼睛,冲宇文邕疑惑地傻笑,“大司空,我怎么觉得你衣服的颜色变浅了呢,为什么变浅了呢?不明白。”

  礼部大夫卢恺拍了他一下,指一指天上的明月,“你傻啊,月色这么好,映在身上,当然显得浅些了。”

  杨尚希又傻兮兮一笑,“我明白了。”

  捕役掀起宇文邕的袖子时,我也凑过去细看,岂料宇文邕突然把脸凑近我,吓得我一脚跳开,却见宇文邕带着三分醉意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青蔷姑娘,你怎么老是不理我,见了我就躲。我对你一片真心真意,你却视而不见,为什么啊?”

  一听这话,旁边的几个公子立即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暧昧地笑着起哄,“怪道大司空一晚上神魂不守的,原是有美一人,思之如狂啊!可惜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天下间竟也有女子不买大司空的帐。”

  看着那几个人饶有兴趣地打探我,戏谑调笑的目光令我尴尬得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只盼他们快快离去。

  盘查结束,宇文邕和那几个人离去,我才稍稍觉得自在一点,忽而听到捕役惊叫,“我的手,怎么变得这么黑,都是灰!”

  捕役急急忙忙抹掉手上的灰,仍是留下一片乌黑痕迹,愤愤道:“到底是哪个家伙的衣服那么脏,害得我沾了一手的灰!”

  听着捕役絮絮叨叨的抱怨,我眼中清波微动,唇边徐徐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像是月色清霜,淡淡寒凉。

  盘查结束后,我悄悄去了一趟第一楼的厨房。在灶洞里,我用一根柴条翻出了一块玉佩,是山玄玉,看着玉佩上的刻字,我轻轻笑了。

  ——

  侯植被杀一案,凶手牵涉宇文护翠华山遇袭一事,自然引起宇文护的高度重视。他将此案移交大司寇,命大司寇全力追查,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不得有误。

  “陛下每月叫我去宿云雅居汇报情况,我这便出府,李宁大哥这回不会再跟着我了吧?”我眸光隐隐,似笑非笑地问道。

  李宁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脸色不自然道:“萧姑娘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

  我挽起唇角,笑意淡薄,“从那日我和菁菁在香室街遇见你,我就觉得奇怪。你是大冢宰身边的得力干将,以你在府中的地位,买药这等小事不应是府中婢女奴役该做的么,又何须你亲自动手?此为疑点一;我看了一下药包上药铺的名字,发现你是在华阳街济和堂买的药,而华阳街在东边,香室街在西边,中间相隔甚远,按理说你买完药就该回去了,因为你向来喜静不喜闹,不喜欢玩街,况且你最近为追查元西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情逛街。可你偏偏提着药包来了香室街,又偏偏那么巧碰上了我和菁菁,甚为奇怪,此为疑点二。”

  “能够解释得通的就是——你在跟踪我们,买药只是你掩护的借口。你暗中跟踪我们,从华阳街一直跟踪到香室街。先前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可又找不到人,我以为是街上男多女少的缘故,可是一看到李宁大哥,我就什么都想明白了。”也正是因为发现李宁在跟踪我,那晚我才会那么干脆地向宇文护坦白,宇文护可能早已掌握一切,若我不如实相告,只怕我的性命岌岌可危。

  谎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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