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烨抿嘴道：“——这真是一件遗憾的事。”

  这时，蒋母把削好的一个苹果，恭敬地递送到汤烨的手里，他不意思拒绝，所以接住，咬了一口，决定把那个苹果吃下。一路舟车劳顿，他也想吃点水果，补充能量。他把嚼碎的苹果吞下肚子，说道：“当你们知道于小山婚前有女人，女人怀了他孩子的时候，他和你女儿结婚，你们应该很愤怒吧？”这是很没有水准的问话，他说出口，立刻反悔，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依然是蒋父回答他的话，“愤怒还是有的。他抛弃给他怀孩子的女人和我女儿结婚，是对我女儿和那个女人都不负责任的行为。后来想一想，也是我女儿太过任性，一定要嫁给于小山，有横刀夺爱的嫌疑，反而是我女儿对不起之前的女人。云蓉，突然告诉我们她要嫁给于小山，都不给我们时间去了解于小山，这点我们是很有意见的，后来想想，应该是她看别的女人怀了小山的孩子，尽快跟他结婚，打消他娶别的女人的念头。云蓉嫁给他不久去世了，小山也消失了，我们一下感觉空空的。我们也曾埋怨过云蓉，她把一个男人介绍我们不到两个月，就要跟人结婚。我们想着他们两厢情愿，也就没有阻拦。”

  蒋父不愧是读书人，会如此通情达理，说话也是那样的得体。

  汤烨“嗯”了一声，说道：“他们夫妻关系应该很融洽吧？”

  “嗯……还算融洽，结婚那段时间，没有听说他们关系有不好的时候，云蓉是一个乖乖女，一直特别信任我们夫妻，听我们的话。若他们夫妻有什么事，她都会告诉我们的。她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他们夫妻有不和谐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夫妻关系很融洽。”

  要么现实他们真的很恩爱，要么手迹中他们夫妻关系的的事，是虚构的。但最大可能是蒋芸蓉跟丈夫的关系不好，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所以自始没有告诉父母。

  “于小山消失之前的店铺开在那里？”

  “云前子，那个地方早就拆了，变成了别墅区，有钱人都住在那里。”

  手迹中的车前子描述也是繁华地段，房价最高的地方，这跟现实中的说法是相匹配的。

  “于小山开店铺之前，有服务于一家美容机构，是吗？”

  “是的，听我女儿说是那样的，这个我没有具体问，不知道他服务于那家机构。”

  ……

  汤烨把她父亲的照片，递给蒋父看，希望他能看出他的爸爸，就是于小山年纪大了的时候。

  汤烨盯望着蒋父低头看照片的额头，问道：“照片上的人，你熟悉吗？”

  蒋父示意蒋母把老花镜拿来，蒋母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对待老公也是相敬如宾，从身后的木柜里拿来老花镜，用心打开眼镜盒，才递给蒋父。蒋父戴上老花镜，把照片高举到窗前，借着明亮的光线，仔细看了看，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汤烨愕然，难道他的父亲真的不是于小山？这就意味着手迹中叶青山的原型不是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