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一惊，立刻撩开帘子钻了出去。

  祁二凤只听到门外两个人的对话。

  “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我来找我儿子！”杜翠花咋咋呼呼的。

  “金山他出门打猎去了，孩子们都没饭吃，他出去寻摸点东西。”在婆婆的淫威下屈服惯了，虽然已经分了家，李秀兰在杜翠花的面前还是低声下气的模样。

  “把他给我找回来，家里没水了，让他给挑几担水回来。”杜翠花理直气壮地要求。

  屋子里的祁二凤皱眉，欺人太甚！都分家了，还找上门来让她爹娘干活儿，哪有这样的道理？

  “娘，家里不是还有爹和二弟银山吗？”李秀兰忍着气好言好语地说道。

  “他们哪里是干这种粗活儿的人？”杜翠花大惊小怪起来，仿佛大房才是天生干这种粗活儿的人。

  哗啦一声，窝棚的布帘子被拉开，祁二凤夜叉一样站在门口。

  “奶奶，你忘了吗？已经分家了。”

  她这么突然蹿出来，身上带着摔下山崖被荆棘划拉的伤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甚是可怖。

  “你、你……是人是鬼？”杜翠花结结巴巴地问道。

  祁二凤心思一动，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你要是再敢欺负我爹娘，我就变成厉鬼来找你！”

  说完，指尖一颗小石子弹出去正中杜翠花的膝盖。杜翠花膝盖一软就摔倒在地。这场景看起来诡异，可对于后世经常远距离扔盘子，而且要扔得快准稳的祁二凤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娘，你怎么了？”李秀兰赶紧伸手去扶她。

  “她、她到底是人是鬼？”杜翠花指着祁二凤问李秀兰。

  李秀兰回头看了一眼祁二凤，不知道是她眼睛花了还是怎的，她仿佛看到二凤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李秀兰心思一动，第一次在婆婆面前说了谎。

  “就是她啊！你难道看不见？”杜翠花再回头的时候，刚刚还在窝棚门口的祁二凤已经不见了。

  杜翠花当即傻眼了，这真是活见鬼了！她怪叫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边退边指着李秀兰的鼻子骂道：“丧门星！你们一家人离我们祁家老宅远一些！”

  闪身躲进窝棚的祁二凤，寒着眼从帘子的缝隙里看着杜翠花狼狈逃走，心里轻哼，明明是你找上门来的，现在却怪大房一家人是丧门星。

  李秀兰很快进来了，嗔怪地问：“二凤，你这孩子，为什么要吓唬你奶奶？”

  “娘，现在分家了，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管他们做什么？她下次要是再敢上门对你吆三喝五的，你就乱棍给她打出去。”

  李秀兰对祁二凤能说出这番逻辑清楚的话很是惊讶：“二凤，你好像变了。”

  “娘，我都死过两次了，能不变吗？”祁二凤轻笑。

  李秀兰想想也是，孩子能活过来就好，至于变不变的她倒不在意。何况依她看，二凤这是变灵光了。

  想起她刚才劝慰的那些话，李秀兰又不由得叹气：“哎，哪里那么容易就撇清了啊。刚才是你奶奶今天第二次上门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让我回去给一家人做早饭。”

  “他们自己咋不做？”

  “以前都是我做，他们那几个人哪里是会做饭的。”李秀兰叹息。

  “做完就让你回来，连口吃的都不给？”

  李秀兰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呵！不然娘怎么会给她吃清水煮野菜？小龙怎么会看到那撮野菜都馋得咽口水？

  “娘，不是已经分家了吗？为什么你不拒绝？”

  李秀兰的眼里有泪花：“我不能拒绝啊。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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