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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求学(2/3)
具躯体残留的记忆告诉赵彦,许是原来的赵彦聪慧,其祖父还未过世时对其颇为喜爱,便狠了狠心攒了些束脩,将其送进了社学读书。

  赵彦倒也不负众望,在社学中学了几年,倒可以算得上粗通了文墨,颇得先生嘉许。

  只是后来赶上一个灾年,大伯家的大堂姐便是那时候饿死的,人都饿死了,家中自然也没有余力供他读书,所以便叫他辍学归家,每日跟着大人们到外面扒树皮、挖草根果腹。

  当树皮被扒光了,草根被挖完了,人们的生活彻底无以为继之时,朝廷赈灾的粮食总算到了。

  胆颤心惊的渡过这个灾年之后,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赵彦的便宜老爹赵信放下了田地,到镇上做起了长工,几年下来,单单靠他做工挣的钱倒是比种地得来的还要多,不过赵家还未分家,故而工钱隔一段时间便要交给大房保管,美其名曰‘交公’。

  说到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赵彦的这个家族。

  赵彦的便宜老爹赵信在兄弟三人中排第二,上面有个大哥赵壮,下面有个三弟赵全,至于三兄弟的父母,在灾年过后没多久便故去了。

  大房的赵壮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被妻子王氏管的死死的,说起来实在是有些窝囊,他们两人现在只剩下一个儿子,便是赵彦的大堂哥赵启,平日里宝贝的紧。

  三房的赵全倒是个心思活泛的,他不甘受大房钳制,几次提出要分家单过,却被王氏抬出刚过世没多久的父母给顶了回去。

  赵全气不过,便索性在田间地头搭了几间简陋的草屋,然后带着老婆闺女住了过去,到如今已然将近半年时间,这事闹得全村都知道,很是不好看。

  如今便宜老爹赵信在外做工,赵彦跟着大伯过活,若只是憨厚的大伯还好说,关键是还有一个刻薄的大娘和一个被宠坏的堂哥。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过,所以对于分家单过,赵彦心底很是赞成,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只是在心中想想,一切只等便宜老爹回来之后看他的态度再说。

  田间犄角旮旯的地方嫩草丛生,两人胯下的老牛已然停止进食,开始反刍。

  赵构听赵彦背了三遍,随后默默念叨了一会儿,最后苦着脸说道:“彦哥儿,还是算了吧,这劳什子诗词太难记,什么破衣耕不停、河西鼓硬度的,我看你还是继续教我数数吧,一二三四五,这个多简单,那什么诗词还是不学了,我不是那块料。”

  赵彦笑道:“也好。不过现时不成,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起火,要不然我大娘又该骂我了。”

  赵构看了看天边的斜阳,扭过头说道:“天儿确实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大娘那舌头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我见了她都不敢跟她说话,就怕她噎我几句。”

  赵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下了牛背,牵着老牛向村中走去。

  天边斜阳如火,路过一处屋舍时,一群半大的孩子突然从里面乌啦啦的涌了出来,片刻间便四散而去,只惊的老牛瞪着牛眼,哞哞的叫着,踌躇着不肯迈步前行。

  赵彦安抚了好半晌,总算将老牛的情绪安抚好,随即擦了擦额头的大汗,正要往家走的时候,就见屋舍中走出来一名身着青衫的中年书生。

  “陈夫子,下学了?”

  陈道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是彦哥儿啊,你这是放牛回来?”

  明承元制,洪武八年时,朝廷下令各府、州、县皆立社学,以教化为主要任务,教育内容包括蒙学书籍、御制大诰、本朝律令及冠、婚、丧、祭等礼节,另外还有经史历算之类。

  正统元年,朝廷又令提学官及府县官对社学进行扶持和监督,将社学推广到广大农村,或称为社学,或称为村塾,社学中品学兼优者,可免试补为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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