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虽然略微凌冽，但他们各自穿着的衣袍足以抵御，头顶上悬着摇摇晃晃的灯笼，温馨的红橙光打在面前的佳肴上，热气腾腾，左手边的窗户半掩着，可以眺望到外面的夜色以及灯火通明的房房瓦瓦，耳畔都是一阵阵爽朗的欢声笑语，整个酒楼氛围都带着节日的喜庆。

  “言察使，您对这个地方不嫌弃吧？”霍儒似笑非笑道，这里消费不高，而且自己又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一时半会找个招待伯苏的地方还真有点捉襟见肘。

  “霍老慧眼，选的这家酒楼不仅佳肴美味，而且还富有亲和力，在这里吃饭确实一点压迫感都没有！”伯苏倚靠在藤条椅子上，椅子上裹盖的绒毛坐垫很让人放松，伯苏与他们两人对坐着，所以松懈的表情流露自然，霍儒看了心里欣喜。

  “言察使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天天来这里！”甄晴接话道，她连忙给伯苏夹菜。

  “谢谢！”伯苏哭笑不得地点头致谢，很快自己就回过头望向霍儒：“对了霍老，您所说的重案是？”

  “这个……”霍儒挠挠头，犹豫不决地尬笑着。

  “你就跟言察使说嘛！我来说吧！”甄晴在旁边看了霍儒这般犹豫比伯苏还着急，连忙起身坐到伯苏那边去：“言察使，是这样的，最近察使特署接了一宗案件，在负责勘察工作中，里面太多疑点，所以这个案件一直搁留着！开展不起来！”

  霍儒看似想要阻止的样子，但最后还是独自喝一口酒，不再多说什么了。

  “是什么案子？”伯苏自然知道察使的职责，与其说办案查案的工作是等待要案的发生才能进行，而察使特署的工作则是预防要案的发生，在最先接到线报以及证据上，把罪恶扼杀在摇篮中，当然，察使特署隶属于京门，对民间百姓一些案件不感兴趣，只执行帝王吩咐的事，包括负责监视王公大臣，以及一些威胁到帝王安危的特殊事件，察使特署必须是这个危险的保证。这些年来，很多朝廷要案都是由察使特署扯出来的，也有很多要案是秘密执行的。

  “长安城最近有滋生瘟疫的迹象！”甄晴虽然说得着急，但是也不傻，这个怀疑的话语也不敢大声喧嚷出来，只是贴近伯苏的耳根说出来，听得伯苏一顿面红耳赤。

  “可有证据？”伯苏故意靠到藤条椅背上，拉远了与甄晴的距离。

  “半个月来长安城里陆陆续续出现几具染疾而亡的尸体，虽然已经火化尸体，但是我们在这几具尸体上发现有斑斑点点的病态痕迹！这不，我们又在城防军中发现一具类似此症状的军士尸体，同样尸体出现斑斑点点的可疑症状！”

  “染疾的尸体都在哪里发现的？”伯苏继续追问。

  “目前还尚未查清，但是城防军中得病而亡的较多，其余的都是一些百姓，病死在自己家中。因为病症蔓延滋生没有确定地点，就皇宫和京门里还没出现这种病症，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瘟疫，但我总觉得不安。”久候在旁的霍儒终于说出话，他们选择的座位比较角落，旁边也没什么客人，但他还是说得很小声，仿佛怕隔墙有耳一般，不过这种事确实不宜大声喧哗和武断，瘟疫本来就是一个让人谈虎色变的魔鬼。

  “那我们得去城防军走一走！”伯苏思索片刻。

  “不可，如果太招摇，反而会让他们察觉出来！”霍儒激动地差点脱离身下的椅子，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就不应该让伯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