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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痛上的势爱(2/10)
却全然没有察觉,随着一阵没有规律的有些慌乱的敲门声响起,老爷才从看书的意识中翻译过来。意识地向着窗外看了看。

  谁呀!老爷压着低沉但很有精神的声音问道。

  是我,老爷。屋子外这个声音却是夸浮了很多,并且夹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慌张,但却是深沉而铿锵。

  虽然这个声音已经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响发生了很多变化,但这个语气老爷已经听了几十年,他知道是他的管家老胡的声音。

  是老胡啊!进来吧。老爷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即便是他最熟悉最相信的老胡拖拉着紧张场景的声音叩门,也没有打乱老爷的冷静。

  呼啦的一声,门开了,又关上了,从这一声清脆的开关门的声音可以听出,这道门是用很名贵的木材制成的。

  随着开门的一刹那,一溜夜风从门缝里串进屋子,屋子里忽然有了些许秋意的寒冷。

  老胡却冷静不下来,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向老爷汇报外面发生的事情。

  老爷,老爷,思州田仁厚田老爷又派人到矿山偷矿了。这句话说的吞吞吐吐,就像是刚学会说话一般,其实也不像,刚学会说话的声音大多没有这样的浑厚。

  老爷却还是全然的镇定,似乎这一切和他无关,悠哉地拉着嗓子说道:

  我还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这个事啊。老胡啊!你来我们田家有二十多年了吧!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很稳重,也很智慧,很多事情我宁愿交给你去做也不愿交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去做。今天你怎么也像他一样,慌慌张张的。

  老爷,这次不一样,这次严重了。老胡还是平静不下来,急匆匆地回答着。

  有什么不一样,他那年不派人过来抢挖几次朱砂矿,他那年不是在时令之时想闹得我们整个院子的人都开心不起来。眼看又要到中秋节了,其实我也早知道他要来的,但是我能怎么做呢,我又该怎么做呢!我们是宗亲,我们是堂兄弟啊!

  老爷,这次田仁厚连他的儿子田弘都派过来了,过来偷矿的人手超过一百人,他重来没有派过这么多人来,也重来有派过他的儿子来过。

  田仁智锊了锊下巴稀疏的已经开始花白的胡子,慢慢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又缓缓地在一盏桐油灯旁站立,慢慢地拉耸着下巴说道:看来是他不行了。

  你是说田仁厚病了。

  他的确病了,而且应该病的不轻。

  是了,田仁厚一直把思南思州分离之事引为毕生最大的憾事,他无时无刻不想重新合并思南,他现在一定感到自己已经熬不了多久,因此想在他去世之前再好好地赌一把,试图一举合并思南,完成心中的大事。

  是啊,他也不想想。我的父亲有能力分离思南吗?那是因为思州名声太大了,洪武皇帝需要分而治之,以减少思州强大的势力对地方政府的压力,对我们来说,分则我们都能自保,合则是与国家为敌,早晚会被剿灭的。

  可是他不懂啊!他总是做着他的大思州梦。老胡也逐渐平静下来,附和着老爷缓缓地说道。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他从老祖宗手里接收的是一个合并的思州,却在他的手里分裂了,谁也不愿离偌大的家底在自己的手上衰落。

  院子里还是很静,因为很晚了,晚得连风也犯困了。或许秋天一个喜庆的季节,本就是一个犯困的季节。

  院子外一连串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惊醒着还在屋子里谈话的老爷和老胡。

  今晚老太太和少爷又到城里游玩了吗?老爷还是一脸的和气。

  就要到中秋了,他们出去沾沾喜气,看看今年中秋节的的节令安排。老胡回答着。

  这些烦心的事情就先不要告诉他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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