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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3)
过了不久,意外知道了贤生留校当了老师,带的是新生。他也不住在宿舍了,那日沈丹钰见他大包小包的往家拿,便帮他提了一包,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后来聊到方世俨。

  贤生只道:“没想到那小子还有这个志气,那个时候他从家回来,就感觉他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丹钰知道贤生说的是方世俨母亲去世的时候,后来他也没和别人说过,她说:“那个时候他母亲去世了。”

  贤生一顿,提在手里的行李好像松了一下,明显感觉他十分意外,最后听到他说:“是这样……都没听他说过……”然后又道:“难怪他不急着找工作了。”

  日子过得快,沈丹钰照常上学和放课,她本来每个月都能收到方世俨的信,几乎都是写得最近发生的事,大约过了半年,从一个月一封信变成两个月一封,有时候还要等两个半月。沈丹钰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方世俨在信中所说,教官最近看管的严,训练的任务越来越多,完全进入封闭式阶段。

  她写不了信给他,因为北区军纪严明尤其是新进的新生只准和自己的家人联络,她也百般无奈。

  不过只是两年的训练期,两年其实不久。

  她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本和他们这些百姓无关,但也闹得沸沸扬扬,大报小报人人谈论。

  北区的田兆年和西区的戚建匀正式分立两派,原因不明,据说是内部起了矛盾。就在月初西区的管辖之地阜临,田兆年的队伍与戚建匀的兵在城外兵刃相见。

  田兆年上任二十年来,自是养的一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巴结他的人也是极多,北区又是人杰地灵及商业繁华之都,只有三分之二的阜临自然难入他眼。他正大光明派出的队伍穿的是北区的制服还有挂牌的军车,好似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就在五月初的凌晨,天刚蒙蒙亮,有老百姓听见枪声,不知道是哪里起的火,那个声音又远又近,不久,街上就有杂乱的脚步声,有好奇的人想出去看看,可是一开门就被身着制服的官兵推了进去,还嚷着叫他们别出门。那自然是戚建匀的兵。

  就是这么一件事,大报小报都不放过,还有从外港来的报道记者,惹得西区各个县城的人都知晓了。

  沈丹钰住的安镇那么小听风振雷,雨点不会打到这里来。只是这两日报纸头版都是登的这件事。家里订的报纸,沈丹钰吃早餐时难得的看一眼,过了一个礼拜的功夫,这件事还没有消退,渐渐的报纸上曝出了许多内幕,大多是对戚建匀不利的。

  有线人称他延续上任总督的贪习,与当地的银行私通做交易,洗了不知道多少钞票,据说田兆年得到他的贪腐的证据近日要上交给内阁总务。

  沈丹钰放下报纸,思绪渐渐的远了,想到两年前他们一群学生组织的游行,就是为了让刚上任的戚建匀对假药事件相关人员作出严厉惩治。若真如报纸上所说他真的有贪腐的嫌疑,那那年他们的游行真的是无义之举。

  娟妈把她吃完的空盘子收进厨房,沈丹钰却一点都不想上楼,她不想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原因是她最近心情烦躁,一边是快要毕业,另一边则是方世俨半年都没有来信。其实她不用愁苦,因为他说过两年后就会回来,按日子算就是她毕业的今年。只是迟迟没有来信不知对方过得如何,她难免提不起劲来。

  又是四季中风和日丽的日子。

  贤生结婚了,女方是隔壁镇上的,比沈丹钰大一岁,结业后来安镇做老师,和贤生认识半年两人决定结婚。贤生邀请了很多好友,包括沈丹钰。

  贤生的家是旧式家庭,做的也是旧式婚礼。酒席摆在院子里,三层木楼围式的天井,摆了将近二十桌。新娘袭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光溜整齐的发饰上簪着一朵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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