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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研究员的日记
格拉森人的地方。

  耶稣一下船,就有一个被污鬼附着的人,从坟茔里出来迎着他。

  那人常住在坟茔里,没有人能捆住他,就是用铁链也不能。

  因为人屡次用脚镣和铁链捆锁他,铁链竟被他挣断了,脚镣也被他弄碎了,总没有人能制伏他。

  他昼夜常在坟茔里和山中喊叫,又用石头砍自己。

  他远远的看见耶稣,就跑过去拜他,大声呼叫说:“至高神的儿子耶稣,我与你有什么相干?我指着神恳求你,不要叫我受苦。”

  是因耶稣曾吩咐他说:“污鬼啊!从这人身上出来吧。”

  耶稣问他说:“你名叫什么?”回答说:“我名叫群,因为我们多的缘故。”就再三的求耶稣,不要叫他们离开那地方。

  在那里山坡上,有一大群猪吃食。

  鬼就央求耶稣说:“求你打发我们往猪群里附着猪去。”

  耶稣准了他们。污鬼就出来,进入猪里去。于是那群猪闯下山崖,投在海里,淹死了。猪的数目约有二千。

  在这一张新约圣经的马可福音页面上,还有一段,用钢笔写出的潦草字迹:

  “世界混沌了,又黑暗。那时我的世界就在这渊面之下,无数原始的蛮力在渊面之下涌动,那是何等伟大的力,原始,不可约束,蔑视肉身,它就是自己,它自己就是一切,它们在灰暗的污泥中戏耍。它们占有了我,或是我拥有了它们,又有什么区别呢?起初还恐惧的逃避,要撕裂自己的胸膛,把它们剥出来,但长久之后我倒喜悦它们了,我喜欢称它们为兄弟,我的伴侣,它们也在我里面快活。肉身的世界抛弃了我,我却拥有了它们的世界,自己的心也被装满,是他们的家。

  ——斯密斯”

  无论日记还是经文、随笔全都是英文,不过楚轻风掌握汉语、英语、日语、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听了心理学家的翻译,除了面无表情的琰罗和兴致勃勃的夜璃,其他人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