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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战成名(1/2)
我在手术室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休息室里有工作人员,我不好意思进去,遍寻公共区域,却找不到一张可以让我坐下来的凳子。
  累,虚脱,闷,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一些天旋地转……我扶着墙慢慢挪步,直至走出手术室,找到一个窗边僻静的角落,瘫坐在地上。
  “我下班了,你呢?”兜里的手机微微振动,勉为其难地掏出来,是洛绍谦来信息了。
  都柏林的日照很是丰富,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身上,每个毛孔都迅速地打开,人会迅速地从里到外的暖和起来。原来种常青树是这个世界的规律啊,难道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冬天的枯木和光秃秃的枝丫麽?我躲在角落里,透过低矮的窗户放眼望去,茂盛的绿叶在眼前随风摇动,倏然之间也有那么两三片会被风刮跑,原来即便是绿叶,也逃不过风的力道。
  是啊,其实再年轻的生命也会经受疾患的折磨,明天和灾难,对任何年纪人的来说,都是未可知啊。刚刚那个邋遢臃肿的中年男子,发病的前一秒可能还在肆意狂欢,他也不会想到下一秒,死神就会降临。
  枯叶的凋零更容易让人接受,毕竟生死是必经之路,一切都到头了,有些东西就必须得面对和接受。可新叶呢?会惋惜吧……
  我拨通了洛绍谦的电话,他毫无意外地接听。“喂,今天有点特殊了……”
  这是我到爱尔兰之后,第一次在患者身上进行操作,国内的执业护士资格证在国际上并不通用。理性分析的话,这是一场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的抢救,一个围观群众偏要加入战斗,本身这是否合法,还需要医学委员会论证呢。这样的惊心动魄在多年的工作经历也出现过无数回,这次也并没有多大的不一样。
  无数的人曾经一度指责我们,在经历那么多生生死死之后,我们毫无疑问地变得冷漠和随意了,没有了对生命的敬畏,丧失了对疼痛和悲伤的感知,治病救人不再是一样善行,而是一份与其他行业并无差别的工作而已。我们终究会变得机械和冷漠,不再感叹生命的华美,漠视疾苦和艰难。无数的人这样说我们,那副口罩下面冷若冰霜的脸,伶牙俐齿的嘴里总是说些吓唬家属的话语,永远只会拿着笔杆子声称并发症、不良反应乃至死亡都极有可能发生,这与医护无关,并且要家属同意签字。
  不是的,即便是在没有执业资格的异国他乡,即便是对医疗行业失去了完全的信心,即便做与不做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我已经不再肩负治病救人的责任和义务,当看到患者生命垂危的那一刻,我仍旧会冲上去,尽我所能,永不放弃……我惊讶于自己的这种行为,即便万箭穿心,也要慷慨赴死,当然这只是比喻,现实并没有那么悲壮。
  我和洛绍谦讲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那些惊险和那些抢救配合,以及我此时此刻空荡荡的心情。
  “我也刚刚抢救完一例。”洛绍谦说。
  “还好吗?”我问他。
  “死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一丝遗憾,“这是我手上死掉的第一个病人。”
  本以为他就是顺口一提,但最后那句话暴露了他全部的心思。我太了解那种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心情,他与我一样,也如此在乎,并如此全力捍卫一条生命,他注定要去当一名医生,而我似乎也一生只能投身护理。
  洛绍谦说下午那是一个车祸多发伤的多科室联合抢救,众多外科大拿们被召唤到一起,洛绍谦跟着他的导师也加入了团队。国道人一个男子开着车,车上有他最爱的妻女,一个电瓶车突然从一旁小路上窜了出来,避让不及,撞上了左边车道急速驶来的货车,灾难瞬间发生。
  120将一家三口送来医院时,满身满地都是鲜血,手术室为他们一家腾出了位置,大外科集体商议手术方案,全市用血紧张,血库告急的情况下,仍旧保证了这一家三口的用血量。驾驶位的父亲送来时已经没有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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