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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丝雀(1/3)
张妈妈点头应声:“奴婢明白。”

  她忍不住抬头,忧心地看向面色冷静一片的豫安:“公主……驸马爷此番异动,想来应当是那岑家的老太君故意为之,刻意留下人不让走……”

  豫安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本宫如何不知?驸马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大孝!”

  她径直进了厢房内间,将华丽的外袍脱下,由着张妈妈侍候她换上了一件厚实些的宽松长袄,坐在梳妆镜前卸着满头点翠。

  “那岑家老太太想来是早晨见了我和骆哥儿,心里头不爽利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使法子将驸马召过去,想要拉着本宫一起不痛快。”

  豫安自顾自地解了发髻,墨发垂下,削减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更多添了些许妇人的婉转:“她想得倒是容易,只是这气既然已经撒到了本宫头上,本宫又怎能真的让她如愿得意?”

  张妈妈轻叹一口气,帮着收拾好了那些点翠和金钗,犹豫着道:“只是公主与那岑老太君这般动作,让驸马爷怎么想?”

  她忍不住劝慰:“毕竟驸马爷孝顺岑老太君是真,公主莫要与驸马太过生疏了。”

  一句话惹得豫安直笑:“生疏?他何曾与我不生疏了?”

  她直视镜中的自己:“岑远道,远道……他啊,人如其名,想要走上仕途,想要在官场上愈行愈远。只可惜,尚了公主成了驸马,无法入朝为重臣,生生地将那条‘远道’给埋葬了。”

  张妈妈张唇还想再劝几句,可想了想却发觉找不到话辩驳,终究还是再叹一声,闭了嘴不说话了。

  直到次日,岑远道才同岑老太君道了告辞,准备回长公主府看看妻女。

  他前脚踏出荣国公府的后门,下一刻便见自家宅邸的后门前,停了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几名宫人低眉顺眼地候在府门前,见到来人,忙尖声行礼:“见过驸马。”

  驸马二字刚刚喊出来的时候,岑远道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接豫安进宫?”岑远道冷声。

  立在最前的宫人依旧笑得客气:“是,依旧是照着以往的规矩,官家命奴才来接长公主入宫过小年。”

  豫安已经嫁人,除夕年节依礼都是在岑家度过,但每逢小年都会入宫小住一段时日,参加宫中家宴。

  岑远道嘲讽:“倒是一年比一年来得早了。”

  宫人垂头笑道:“驸马爷说笑啦,官家这回只说是太过忧心小郡主了呢。”

  岑远道扯了扯嘴角,径直进了宅院。

  京华园内,豫安一袭深色宫装,正坐在厅堂上首,身边站了张妈妈、冬葵等人。

  岑远道跨进门就停了步子。

  他望着那仪态端庄的妇人,恍惚想到了很久之前。

  前荣国公带着他入宫面生,曾在宫中偶遇当时尚还是个小姑娘的豫安,精致华贵,引人注目。

  后来天家内斗,豫安公主的成亲难免要和利益相勾结,他听从父兄建议参加了那场本意在于甄选驸马的宫宴。

  记忆中永远尊贵无比的小姑娘聘聘婷婷行过众家儿郎,而后攸地停在了他面前,清丽如芙蓉一般的面容上半分笑意也无:“我嫁给……你。”

  思绪回笼,坐在上首的豫安已经为岑黛系好了银狐裘披风,柔声道:“行装为娘已经叫人收拾好了,可莫要叫你舅舅等的太久了。”

  思及璟帝,岑黛立马娇娇俏俏地点头:“宓阳也想舅舅!”

  想念那个,前世被奸佞毒杀、英年早逝的皇帝舅舅。

  豫安点了点她的鼻头,而后笑意淡了些许,抬头看向仍旧站在大厅中央的中年人:“驸马呢,可要同我们一同入宫?”

  岑远道表情不变:“府中需得有人看着。”

  依旧同往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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