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手机吗？”

  “……”

  “薛六，你最近很闲？”

  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过来，薛仲楠还反驳着什么他关心叶以薇，什么查查顾承泽，防着他之类的话，后来不知怎么，那头就安静了。

  叶以薇捏紧手机，突然觉得紧张起来。

  “不要理他。”稍远的声音变得清晰，像是多年前一样，“薇薇，你还在听吗？”

  叶以薇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糟了。

  时隔多年，沈少白依旧能影响她，听到他的声音，她竟然有些无措……

  听着那头急促的呼吸声，沈少白轻笑出来，“怎么把证件照传上去了？”

  “刚刚……是你发的短信啊？”

  “不然呢？”

  “我以为是薛仲楠。”她低声说。

  沈少白依旧是笑，“所以你的答案呢？”

  他声音低醇，带着沈少白独有的磁性，在她耳中，仿佛天籁。尤其，他尾音翘翘，像是在撩拨什么……

  叶以薇深呼吸几下，才按下心头的躁动，“我，我随便发的啊！”

  那头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道？”大概是被他的笑声鼓励了，她大胆问：“你看我微博了啊？”时隔她发微博，才四十多分钟吧？

  “我还以为你那张照片丑得不能见人，不想让别人看到。”沈少白答非所问。

  叶以薇却彻底沉默下来……

  她知道他说的照片是哪一张，是她高中的证件照。

  高一开学，学校请了摄影师过来给学生拍证件照，统一做校牌用。叶以薇生病请假错过了，老师叫她自己去拍一张，再交上。

  她刚刚入学，对学校周围环境完全是陌生的。走在街头，茫然找不到照相馆的时候，她打了电话给沈少白……

  最后，是沈少白带她去拍照的。

  那是他第一次带她去拍照，叶以薇觉得非常有意义，她把照片珍藏起来，再独自一人去拍了证件照给班主任。

  后来校牌发了下来，沈少白发现照片不对，问她：“为什么不用之前的照片？”

  那时叶以薇满怀少女心事，哪里敢让他知道。

  于是她说，“那张照片太丑了，我就换了一张。”

  沈少白没有再追问。

  如今时隔七年余，他竟然记得，她随口说出一句敷衍的话。

  刚刚按下的心跳，仿佛一下子挣脱了束缚，变得更加急速起来。叶以薇比谁都明白，沈少白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回答她：他看她微博了，他关注着她，甚至还记得她的玩笑话。

  不经意的撩拨最为动人，可他不喜欢她，他拒绝了她的表白。叶以薇想起那些伤心的话，赌气道：“我拍得再丑，也比章柔菲美一万倍，我才不怕被人看得我的证件照呢。”

  “你跟她杠上了？”

  “是她先设计我的！”

  “行吧，你注意安全就好。”沈少白有些无奈，他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找我，不要胡乱相信别的人。”

  “我以后……还能找你？”叶以薇愣了，他之前不是一直避着她吗？

  沈少白说，“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