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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兴师问罪(2/3)
么简单,但你非但没挖空心思去调查出真相,你甚至是善做主张地……”徐新启固然又是急又是气的,究竟没有把厉凤竹违反社规的话摆到明面上来说。这一线颜面留住了,也就等于是留住了她的饭碗。

  “对不起,怪我能力不足,只能隐隐嗅到一点儿苗头,却撬不开商户的嘴。”厉凤竹瓮声瓮气陪着小心把话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紧紧咬了下唇,嘴里有泪水的咸涩,亦有血水的腥味。但万千滋味,总不如心头的那一种苦楚。

  “撬不开?还根本没问清楚,你就应付了事地把文章交给了我?”

  “我怕你着急……”

  “快和真之间,我们需要的是真,如此明白的要求,还需要我特地向你说明吗?若要图快,何必聘这样多的外勤记者,我直接把访员的文章不加斟酌地登出来,岂不更快?”

  这一番争论在报社之中,本也平常,但令徐新启震惊和失望的是,他此前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需要和厉凤竹来强调操守、底线的问题。

  “你实话告诉我,最近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家里有事?对!你家里是有事,你曾对我说过的,你……”

  徐新启呵斥一通,东拉西扯之下,却有无心插柳侦破秘密的效果。

  厉凤竹听时,脸色煞白,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急忙地出声扰乱:“抱歉,我……我不找任何借口,完全是我个人的过错。请按社规处罚吧,我半个字怨言都不会有的。”

  徐新启的回想被打断,怒火又占据着情绪的高点,自然就把其他念头统统给烧灭了。吼也吼了,气也出了,然而报纸的纰漏部分只能尽量挽回,却不能完全弥补。徐新启挥挥手,当机立断地做出了一个善后的安排:“我会让陈君接手此事件的社评,无论如何我们要给大众一个交代,尤为重要的是要挽回岌岌可危的公信力!”

  隔着一道门,王富春把外边编辑部的动静尽数听入耳中。心情大好之下,悠悠然吹起了口哨。

  说来也是凑巧,这一阵王富春把厉凤竹当了个危险分子在提防。尤其是从她搅黄了外聘副主编一事起,王富春格外地留意着她办公桌上的每一份文稿。不曾想,昨日竟有了如此意外且喜人的收获。王富春可不管什么信仰不信仰的,他只知道要维持好一份报纸,本质上应当更多地去招徕订户。没有了销量,难道叫全社的人敲着破碗,口念信仰来果腹吗?

  日租界当局维护日方的一切权益和声誉是天经地义的,而南京方面对于东洋,别说是招惹了,连正当交涉都不敢有。无论是从私交,还是从前途出发,王富春都早有打算,要对东洋领事馆有恰当的示好行为。只是他没有料到,给了他这个机会的人居然会是厉凤竹。

  文章一出,在采集方面,主要责任该由记者去担负;在核实方面,主要责任又该由新闻部出面担当。社会上的怨会发泄在厉凤竹头上,报社内的失望会追究到徐新启头上。王富春自有置身事外的办法,可以笑看他的眼中钉们翻脸成仇人,真是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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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厉凤竹被徐新启罚了半个月的薪水,又勒令她闭门反思,写下悔过书以观后效。

  自儿子被绑以后,一件事对厉凤竹实际的利弊总与表面相反。同事都说她这次是在劫难逃,可她惦记着铁拳团的电话,心里却认为自己是因祸得福,才能偷得这半日闲。

  回到法租界那间空荡荡的寓所,厉凤竹展开了最新印制的津门地图。咬着铅笔头,回忆了几次通话的声音效果,认为四周都是极安静的。那么,相对贫弱的南门一带似乎没什么可能,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而他们前后控诉的两件冤案,都发生在日租界,在受过重创的情形下,人总会产生回避伤心地的想法,那么日租界同样也是可能性小,却又不是完全不可能。她把这两个地方都以虚线画了个叉,接着又去结合他们落魄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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