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让他木雕泥塑一般地杵在原地。

  不敢说话，不敢动。

  “您……”

  “帮我擒拿这个人。”

  她的容颜，他隐隐约约不敢看了，因为他怕这个，会影响他那小小的官吏身份。

  谁知道她是不是皇后？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声音，是这样的刻薄，她伪装了自己的声线，声音是这样的理性，但是，淙淙水流一般的意味。

  “无名氏，他的特点就是--黑纱蒙面。”

  她的势力？

  “这……”

  他犹豫了。

  若是她说一个什么身份显赫的人，她要的人，不是自己这儿可以抓的到的，他岂不是完了？

  他想，既然是这个人，她的身份是高不可攀的，他是不是可以……可以攀龙附凤？

  他可以领取很多酬劳吗？

  他是不是可以升官发财？

  他在此等时候，还在犹豫！

  “呵，高官厚禄，你要不要？”

  “要，我要！”

  似乎被什么雷电劈中，他的全身继续俨如上了发条一般，疯狂地运作着，他上前一步，想的，是夺过那“文书”。

  是的，是薄薄的一张纸，如同轻烟。

  萧瑟的，随时随地几乎会从他和她的手间飘落，消失不见。

  “我会取人，若是他不在--我要的，是你们一队的人头。”

  “啊？”

  “答应吗？”

  她早已再度转身，而那石头，在淡淡的光线的映照下，越发的朦朦胧胧，似乎很瘦，她弱柳扶风，一阵风吹起，她的身体一晃。

  心疼的细腰。

  她的柔美。

  “好……”

  “那就好。”

  声音恍如誓言，她很忙，刚刚听他诺诺连声地回答了一句，她的一片香风吹去，那个汉子已经身着长衣长裤，自己茫茫然地站在晨霜满地的草地里。

  怎么了？

  她是不是自己的梦，如梦似幻，她是一个心魔？

  “看看……那画册还是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在。”

  手上这才感觉到了沉甸甸的，是一张纸，他还是发现了，他的心背负着它，要这样的话--她不真实存在的一个人吗？

  “刷拉”一声，这个，也是似乎成为了风声。

  他一动不动，任凭风浪起，他的眼前是刮动的一张纸，卷动，扑面而来的，是白。

  她，画技也不错。

  她的画，是画稿而已，深深浅浅的线条随意而混乱地扭曲着，一盘散沙，但是，是有别有深意的一个轮廓的，他的容颜，什么颜如玉，都彻彻底底勾勒了出来。

  淡雅的，是这样的墨色的衣衫。

  这是用什么打上去的阴影？

  他的一颦一笑，他似曾相识。

  他的拳头攥紧，全然不顾眼前飞速转变的景物，一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