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空白。

  “你……”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努力尝试表现得正常一些，竭力捉住飘散的理智，“你怎么……”她忽然想到那天在医院的偶遇，便立刻串起了头尾，“吴教授怎么会……”

  张西西摇头：“她没说，是我套了她的话。这些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孩子跟温云起有没有关系就行。”

  孙沐荷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转开眼，缄口不言。

  “你打算怎么办？生下来吗？”张西西忽地叹了口气，问道。她其实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多余，孙沐荷是什么样的人，她很了解，不可能会有别的答案。

  孙沐荷摇摇头，轻声道：“不知道，还没想那么多。”

  张西西伸过手来，慢慢地握住了她的，像在什么都还没有撕破之前那般的亲密，低声说道：“小荷，有一件事情，我反复考虑过，觉得还是应该要告诉你。”

  她的慎重态度，让孙沐荷的心里渐渐翻搅起了一波一波的不安，如同孤身立在巨浪中的船头一般，她很想决绝地拒绝，可是仿佛有另一个自己用力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默默地、被动地看着张西西。

  张西西避开她的视线，垂下眼：“温云起的爸爸跟你们家有过节，他跟你在一起，目的可能不单纯。”

  张西西说的，已经超出了孙沐荷自己心里的想象，以至于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愕然问道：“什么？”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张西西明白，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要让孙沐荷相信显然是不足够的。她望着强抑惶然神色的孙沐荷，眼底微湿：“我也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或者你可以去问问孙叔叔，他认不认识一个叫陈自立的人。”

  “陈自立？他是什么人？”孙沐荷的语气有些冲，彻底的拒绝姿态，“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自立就是温云起的爸爸温庆邦，也是翟雁北的表叔。”张西西想到那天自己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也是半信半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