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累不累？啊……快到预产期了吧？”

  张西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点点头：“就快卸货了。每天在里面踢得跟打拳似的，太能折腾了……”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听到护士站在一间检查室门口喊着“张西西，张西西来了没？”，她回头应了一声，又看了看眼前的孙沐荷，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但现在又明显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好时机。

  “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张西西正想说让孙沐荷等等自己，反正最后阶段的产检也比较简单了，恰恰在这个时候，孙沐荷的手机响了。她拿出电话看了看屏幕，歉意地说：“是我妈，你赶紧进去吧，我们回头再聊。”她一边说话，一边接通了电话，然后朝张西西挥了挥手，就匆匆往楼梯间那边走去。

  “妈，什么事儿？”孙沐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快一些，却因为太过刻意而有些飘。但显然夏莳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里少见地透露着疲惫：“你姑姑出事儿了，大家都去爷爷家了，我这边正往回赶，你先过去吧。”

  孙沐荷只觉得浑身一热，紧接着便是满身的凉意，湿湿地黏在皮肤上。她满腹疑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喏喏地挂了电话后，先是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脚步急促地往楼下冲去，冲到一半，却又猛地刹住步伐，扶着栏杆停了停，这才用正常的步速走了下去。

  她走得急，走得认真，完全没有心思回望，所以也没有发现在二楼的一扇窗里，张西西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背影。

  “等急了吧？”吴静从门口进来，拿着张西西的检查单看了看，“很正常，继续控制体重就行了，注意饮食和休息。”

  张西西从窗边慢腾腾地走过来，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检查单。她看了看吴静，对方正在填写母婴手册上的检查情况。像是闲聊一般，她自然地说道：“刚刚进来的时候遇到小荷，没聊两句她就急着走了，都没告诉我预产期什么时候……她也是准备在您这儿生吗？”

  吴静头也没抬：“嗯……没有，她还没决定。”

  隔了好一会儿，张西西才慢慢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