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另一时空另一时段，2013年的常北省绿城建筑总公司出事了。

  建设中的东岭大桥垮了，压死了不少人，影响了己定通车时间，黄金周大典。

  影响不好就找出了个替罪羊。

  就是负责土建的一个包工头崔，当地大名鼎鼎的工程哥。

  崔哥是左夜想右日想，想不明白，这垮塌大桥大罪的帽子，是他最信任的财务和施工队长被人收买了，举报了，弄这样的一幕戏，不但夺取了他的财产啊！还捧上了他的脑袋。

  两天两夜的反复的强力部门问讯，用了一些技术的手段。他垮了，身体上和精神上都不行了。

  看着财务和施工队长，天外证词，实证，实据，断章取义，十假一真的罪证。在突击强力审讯，施压下他认罪了，签字了。

  看到崔哥认罪了，审讯中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一个中年汉子，是唯一一个不穿制服，但明显的地位，不低于审讯组一众人的人，笑了，发话“给他抽烟，给他喝水”

  然后抽抽脸走了出去。

  肿了眼，肿了脸，眯缝着的崔哥，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出轻松下来的表情啊。

  这表情这面相，就是象自己多次投标中标后，长出一口气的神仙爽啊，就是哪蹩尿憋大便，拉下来后的轻松爽啊。

  几个审讯的制服也站了起来，伸腰的伸腰，哈气的哈气，抽烟的抽烟，这他妈的就是会议休息，十分钟的节奏啊！

  崔神思想中，这边记录的微胖制服姐，手拿两瓶矿泉水，有意无意的左侧两步，走到崔哥面前，伸手送出一瓶水。

  腰身微弯中，挡住了摄像头的位置，在崔哥伸手拿水的一瞬间，用只有崔哥才听到的语言说：认罪就会死，提点要求吧，比如孩子老人家。

  崔哥一愣，一贯粗门大嗓的他闹钟停！竟然冒出的一个词语：

  传说中的蚁声啊！原来如此。

  认罪了，休息了几天，人生最好的日子，最快乐的，就是没事干，还有人管吃管住。

  崔哥脸上的肿消了，有人通知他去指认现场。

  头头脑脑的一大群，执法的、摄像的、围观的，附近闻讯来的，受难者的家人、群骂声中，扔鸡旦，扔烂菜叶子的人不少。

  当然他有认识的面孔，有手下的、有喝过酒、送过礼的、也不少是他曾经帮助过的。可他分明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兴奋，看到了一种狂热，难道鲁迅说的吃人血馒头就是这样吗？他想起中学老师说过的故事，可惜自己学习太差，连课文的名字都忘了。

  崔哥笑了，在约百米高的断桥上，指点他负责基础挖的几个大坑，那个坑的方向位置、几个几个、谁谁干的挖的，多少工钱云云。连验收者喝的酒，抽的烟，吃的饭店，他都说了。

  嗯！竞然他觉得有点大将大帅，指挥战斗，指点江山的感觉。伟人才会指点江山啊。

  然后趁众人不备，自感有点帅气，就一头扎下了桥下堆方石料的石头堆。

  崔哥残不忍睹，死样难看，死不瞑目呀，冤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