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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杖刑
愣住了。

  酒性烈,虽然也能消炎杀毒,活血化瘀,但浇在身上剧痛无比,她才刚受了杖刑,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别,那多疼啊。”冬香抿抿嘴唇:“你再忍耐一会儿,等李太医走了,我就去偷点儿药回来。”

  沈韵真摇摇头:“你若是为了我去偷药,李秋生一定会借题发挥。柜子里有酒,一样能用。”沈韵真指指房间里那个不起眼的角柜:“在那儿。”

  秋月从柜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盛半瓶白酒:“忍着点疼。”

  沈韵真死死咬住了枕头,嗯了一声。

  冰凉的酒液滴在伤口上,火辣辣的刺痛感钻心锥骨。沈韵真的指节攥的没了血色,冬香实在看不下去,捂住了眼睛。

  沈韵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昏厥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桌上已经掌了灯,窗外也黑透了。

  炕桌上倒扣着一个竹筐子,旁边是几个青瓷小盒儿。

  她还活着……沈韵真自嘲的苦笑一阵,南景霈,李秋生,你们想折磨死我,可是老天爷不收,还得劳烦你们再费些心思。

  “你醒了?”秋月端过油灯:“信王的药果然有奇效。”

  “信王?”

  冬香点点头:“适才有个小太监送了几盒药,说是信王赏的。”

  沈韵真心头一阵吃痛,沈家遭难,昔日的大小姐如今卑微到了尘埃里。人人都想跟沈家划清界限,唯有他对自己不离不弃。

  秋香叹了一声:“人们都说信王仁慈,果然不假。对一个医女尚有如此的怜悯之心。”

  “影霖……”沈韵真心里一痛,咬了咬嘴唇。

  信王南影霖的封地原本是富庶的吴地,偏生遭了皇帝的忌惮,被改封到北寒。北寒荒凉无比,还有蛮夷猖獗。

  自己尚在困顿当中,还不忘怜悯他人。别说是沈韵真,就是没有受过恩惠的冬香也感佩得五体投地:“信王仁义无双,真不知先帝是怎么想的,怎么不叫信王殿下继位呢?”

  秋月掩住冬香的嘴唇:“该死该死,胡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见,够你死十回了。”

  冬香吐了吐舌头,嘟囔道:“我说的是实话嘛。信王殿下要是皇上,才不会把亲兄弟赶到北寒去赴任呢,还催的那么急。”

  沈韵真撑起身子,扯住冬香的衣袖:“你说什么?信王殿下要去北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