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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丧事(2/3)
。他一个大男人,平时干的都是肩挑背扛的粗活,这一次帮母亲梳头(也是他平生为母亲第一次梳头)竟然十分得心应手,有苏轼的词《江城子》为证: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毛博文给母亲梳完头,她母亲又安祥地睡进了棺材。毛博文再去探母亲的鼻息,还是没有发现生命征兆。他也不多想,确信母亲不会跳出来把自己吃掉,于是盖好棺材盖,继续为母亲守灵。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紧接着三个小伙子走进灵堂。“毛大,辛苦了。我们来娱乐娱乐,放松放松。”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红衣小孩说道,接着掏出一副纸牌来。

  毛博文是孝子,按孔子提出的“孝”的基本要求,守孝期间不准参加娱乐活动,何况现在母亲的灵柩还未下葬。毛博文平时本身就热衷于赌博,见到扑克、麻将等就像吸毒者见到海洛英一样不可抑制。此时,毛博文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假装漫不经心,对打牌没有兴趣,继续守着母亲的棺材。

  这三个小伙子就在毛博文的旁边玩起纸牌来。他们玩的是斗Dizhu,每人连发十七张牌,其中红衣小孩手上的牌不错,他拿起了底牌,然后出了一个从3到Q的连子。对于这样的长龙,另外两个青衣和黄衣小孩都接不上。于是红衣小孩继续出了一个对子,黄衣小孩出了一对2,紧接着红衣小孩出一对王炸出去,最后又出一个小连子将牌出完,干净利索的获胜。

  毛博文在旁边听着他们在一旁厮杀,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待这三个小孩又玩了几局,实在忍无可忍,加入了牌局。此时,红衣小孩已经赢了一大摞钱。

  对于三个人来说,斗Dizhu是很好的赌博方式。现在成了四个人,他们选择“干瞪眼”的赌博方式。这种打法很简单,几乎没有技术含量,只需要依次按大小顺序出牌,最后按剩余牌张数算钱。

  毛博文的运气特别好,打了几十局,他几乎是十打九赢,将这三个小孩子的钱几乎都赢光了。毛博文兴致越来越高,下的赌注越来越大。不料后来,他手气越来越差,而且被炸了几炮,不但赢的钱全部输光,而且还欠这三个小孩一大笔钱。毛博文想赊账翻本,这三个小孩却不同意。

  “你的东西都输光了,就算把你身上这破衣服脱下来也抵不了债,你看怎么办?拿什么来偿还赌债?”红衣小孩问道。

  “我们家没什么钱。猪圈里的猪也还没长肥,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割。只有一大窖红苕,你们要的话,给你们挑几担来。”毛博文说道。

  “这可不行。我们要现成的东西,罚你给我们当仆人如何?”红衣小孩说道。

  “你们这帮小鬼,我已经和你们父亲年纪相当,给你们当仆人的话,你们要折寿。”

  “不错,我们就是小鬼,我们已经无寿,不怕折寿。”红衣小孩答道。

  毛博文心里一惊:莫不是真的遇到鬼了。这么晚了,正常的人怎么会跑进这灵堂和我赌博呢?他们难道是有所企图。毛博文提高了警惕,说道:“你们快走吧,天已经很晚了,你们父母在家着急地等你们回去呢!”

  “不急不急,晚上正是我们活动的时候。”红衣小孩说道:“现在你输了,就要给我们赌资。看你这幅穷酸像,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抵债的了。这样吧,将您母亲的尸身交给我们,这样债务就一笔勾销。”

  毛博文实在无法忍受这帮小鬼的挑衅,念了几句老和尚以前教他的咒语,想将他们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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