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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洛水寒(2)
封来自皇宫,一封来自云府,只不过谁也不见送信之人暗中替换了其中一封信,那封信上写着素妃未亡,而替换的信则用了庄未然的笔迹,写道:阿锦欲打压萧家牵连素妃。御王还记得刚收到两封信时心中空荡荡的难受,仿佛少了点什么,仿佛总是花不完的精力一瞬间都被抽了个干净。

  回城后他立刻又接到了镇压动乱的派命,临行前,他带着少年去了石楼,一路上少年都试图挑起他的话题,可他只觉得少年让他不胜其烦,随后他把少年关在了石楼二层,一关,就是七日。

  在外的几天,御王又接到了来自皇城的消息:白府危矣。他疯了一般地不惜代价镇压叛乱,哪怕以身穿甲胄的军队去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可即便如此,他的进城的刹那,便注意到了西北方映天的火光。他将失去了所有的悲痛化作了对杀害其母的少年的愤怒,再次回到了石楼,看到跪坐在血泊及秽物中的少年衣衫凌乱,他感到此地肮脏不堪,因为留下看守少年的是一个罪犯,他为了赎罪在护国寺撞了数十年的钟早已失聪,御王没吩咐,他也没清理,于是御王就蹲在少年面前说出了他的感受,“真脏。”

  误会解开后,御王有些茫然无措地回到了府上,他看到七天前天子代替素妃为他求来的平安符,也看到了少年七天前买回来,庄未然一直没吃也没扔的糕点。每次出征而归,素妃总会给他一道符,让婢女送去一盒糕点,他从来不愿意与人分享,有一次被少年吃掉了不少他还后悔了好一阵子,那天从西夷回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他想来既没有了想见的人,也不会有这些东西。

  白府梅夫人送来的大氅御王几次亲自送去云府,可自那夜后云府便没了人,少年一走,到今年开春才回来,忆平居旁的宝地上,是他们久别后的第一次相见。

  “殿下真的……要把所有的过错归于云某吗?”

  御王垂下眸光,看到少年轻和的微笑,和苍白的颈上一个青紫的手印,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但不用他说,少年又自嘲道:“也是,殿下又有什么错呢,是云某没有完成与白府的交易,没有察觉到送信人被暗中替换,没有发觉殿下从西夷归来时的异常,没有想到短短七天能发生这样的剧变,更是在猜到有异后没有能力,没有勇气逃离石楼,”少年偏过头,弯起眉眼轻浅地一笑,“殿下有什么错,错的都是云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