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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就计
的媳妇子不知怎么掺和进来——也罢,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慢慢’穿衣裳,然后出去看看。”管沅伸手解开外衣,又披上一件湖蓝的羽缎斗篷,披散头发,作出一副刚醒来的模样,才走了出去。

  那领头的媳妇子是外院管事陈新的媳妇,大约三十来岁。管沅前世离开定远侯府太早,也不记得自己和这号人打过交道,更别说了解和信任。

  因此,她想到的第一种可能便是——这个陈新家的,会不会是管洛的人?

  “贼抓到了吗?”管沅表情平淡。

  好好的定远侯府,怎么可能遭了贼,除非是内贼。

  既然是内贼,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不会人多势众翻了天。

  但如果陈新家的只是虚张声势,什么都没发现——她管沅也不会客气,放跑了灵氛这条鱼,还想抵赖得一干二净?

  陈新家的见管沅出来,连忙行了礼:“是个手脚不检点的丫鬟,还好我们巡夜发现了,那丫鬟说是含露居当差的,还请问,三姑娘想如何处置?”既是含露居的丫鬟,就是管沅的人,自然要问管沅的意思。

  管沅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

  怕事情败露,就自己人抓自己人,好让她怀疑不到佛经和管洛身上?毕竟弃车保帅,是个不错的脱身之计。

  又或者只是巧合,这个陈新家的,只是碰巧发现了灵氛?

  “我去看看吧。”管沅抬步往灵氛走去。

  院子里,灵氛被几个婆子押着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脸听到脚步声后抬起,看见管沅,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姑娘救婢子,婢子是冤枉的,这些人硬说婢子是贼,这,这怎么可能!婢子在含露居当差这么多年……”

  “陈新家的,”管沅打断灵氛的话,转头不再看她,而是询问陈新家的,“你们说灵氛是贼,可有什么证据?”

  “含露居已经熄灯,大门也下了钥,按理说不会再有人出来走动。可我们却发现,有人想从东墙翻出去!”陈新家的指了指东墙上搭着的梯子,心有余悸。

  管沅狐疑地向东望去,果真见墙上搭了把梯子。

  “没有的事!姑娘,婢子就是出恭来的,根本没见过什么梯子,是他们冤枉婢子的!姑娘要为婢子做主呀!”灵氛边磕头边喊冤。

  管沅扫了眼院子里的一干人等,淡淡开口:“梯子的事情,莫衷一是,我也不清楚到底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这样吧,灵均,你去搜灵氛身上;灵修,你搜灵氛屋子。”

  众人对管沅这一决定都十分不解,包括灵修和灵均——

  今晚的重点不是在书房,在经书上吗?怎么又要去搜灵氛的屋子?

  管沅接着解释:“有一句话灵氛说得很对,她在含露居当差这么多年,如果是贼,不可能今晚突然做贼,肯定之前也有作案。如果找不到她之前作案的证据,也就可以证明灵氛的清白了。”

  此话一出,陈新家的等几人还蒙在鼓里,灵修和灵均已经明白过来了。

  姑娘这是要趁机铲除灵氛这个奸细呀!

  之前他们不是查出灵氛有好些首饰来历不明吗?现下一并推到偷窃上去,灵氛百口莫辩。

  的确,管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就算她出面调停,说灵氛不是贼,也不可能靠灵氛揪出幕后的管洛了,因为灵氛并没有毁经书的行动,他们没有证据。

  那么,索性把这个埋伏的隐患铲除!

  只有千日捉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思及此,管沅叹息地瞥了眼陈新家的。

  这媳妇子目的究竟何在,是巧合还是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