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阅读
第八十章(1/3)
吃饭,睡觉,晒药材,日子重复而平淡。修鹤不再给我拿些苦腥的药喝,换成气味正常的药丸和药膏。我猜那是他不往药里放龙鳞了。

  笃笃眼见地发福,原来露在外面的长爪被肉盖住不少。不过虽然身上肉多了,笃笃闹起来半点不减灵活。我们晒药的时候要分神盯着它,免得它一脚将药筛踩翻。院子里的茉莉惨遭它的摧残,最近已经闻不到花香了。

  姗姗消失了两天,回来后不太和湛星河说话,也不太笑,连修鹤叫她名字都要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我常常撞见她注视湛星河的背影,有疑惑也有不舍。

  湛星河装作没发现,每次姗姗看他,他就更加认真仔细地干活,似乎忙得无暇转身。

  胆小鬼。

  草庐里原来不止我一个病人,附近村镇的乡民生了病又没钱医治,就会找到这里来。修鹤看病很认真,无论对面是二八少女还是九旬阿翁,他都耐心细致地检查和聆听。看完病分文不取,送药送食物,有时候还顺手帮人解决点“闹鬼”、“丢东西”之类的杂事。人家跪着谢他,他也不受。

  当然也有砸场子的。先来了一批混混抬着死人说修鹤庸医杀人,被湛星河打了一顿。然后来了一批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头,引经据典地指责修鹤放纵凶徒伤人,还指桑骂槐说他滥行巫术,又被湛星河打了一顿。再后来就是一个自称是当地长官的,带了一队兵员要逮捕湛星河,修鹤闪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把人吓趴下了。

  我专心养病,每天除了逗笃笃之外也干点杂事,主要任务是现身说法证明修鹤医术高超,连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都能救回来。我一口咬定自己伤得太重,失忆失得连名字都记不住了,湛星河就嘲讽我是过奈何桥时喝多了孟婆汤。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其他病人开始叫我老鬼,阿鬼,后来连姗姗和湛星河他们都跟着这样叫。修鹤则称呼我“鬼先生”,可我听起来总是像“归先生”。

  笃笃每次听我对着一群心存疑虑的病人口若悬河,眼睛半眯,尾巴一甩一甩,毫不争夺“救活我”的功劳。

  修鹤每天照例失踪半天,一般下午回来。有时候带着姗姗,有时候不。朔日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湛星河曾经撺掇我去偷看,可是又发现修鹤房间四周被下了阵法,别说是人,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这里离苍梧山大概三四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苍梧好像最近挺热闹的,我们时不时会看到有一两道淡淡的云色如剑一般横划碧空,湛星河说那是有人从我们上空经过。

  草庐里的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转眼我已经在人间活了数个月。

  湛星河和姗姗都长大了许多。

  姗姗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她性格和修鹤一脉相承,又温柔又耐心,加上亭亭玉立,面若桃花,时常让来看病的人红了脸。有几次外面的人眼睛望着姗姗,面露不好的神情,湛星河当场暴起,将人眼珠子挖出来丢在地上。我批评他行事过于狠绝,让他和他师叔修鹤学学养气功夫。结果后来发现那些冒犯姗姗的人都诡秘地家破人亡了。我从此知道,苍梧这对师叔师侄才是真正一脉相承。

  湛星河似乎有很多苦恼。我有次看见他狼狈地奔进门来。问他出什么事他又不说,还瞪我。等我走出院门才发现,有四五个临镇的女孩子带着鲜花和香果来看他。当日晚饭桌上我就拿这件事笑他,修鹤和姗姗也加入,我们开玩笑说他“美名远播”,这小子气鼓鼓地跳上一柄剑飞远了。不过那以后草庐的花和果子没停过,有时还有市面上买不到的各色糕点,我们几个吃得十分欢畅。

  这天大雪,草庐里罕见地没有病人,我们围着锅子吃涮羊肉。

  修鹤似乎很怕冷,冬天一到就把自己裹在皮草里,连吃锅子也不脱下来。

  姗姗穿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