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歌出了医院，匆匆前往银行，查清几张卡总共余额后。

  她无力瘫坐在了椅子上。

  银行办理业务的人来人往，不乏有气焰嚣张高声阔谈自己创业史的成功人士，也有低声下气，卑躬屈膝拿着房产证来银行抵押贷款的。

  萧清歌漠然的盯着他们。

  她连能够抵押的东西都没有了。

  自己失身，渣男劈腿，闺蜜背叛，工作失业，弟弟出车祸。

  一切的一切，她22年的人生里都没回经历过，好像所有的不幸都赶巧凑到一起来了。

  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地一直掉，她胡乱用手抹掉，偏偏这时候眼泪都跟她唱反调，越擦越多，她伏在膝上忍，无声抽噎，甚至都忘了周围都是人，她的脆弱无助，第一次展露于人前。

  有人戳了戳她。

  她抬头，眼眶红肿。

  一旁打扫的保洁阿姨看着姑娘坐着哭了很久，她于心不忍，小心翼翼递纸巾过去，，出声安慰。

  “小姑娘快擦擦。”

  萧清歌以为自己打扰到别人工作了，蹭的站起来，一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没睡好觉带来的晕眩感使她踉跄了一下，保洁阿姨眼疾手快扶住她。

  “哎呦喂小姑娘，你小心点伐。”

  萧清歌打着哭嗝:“对…不起阿姨，我…马上就走。”

  “我不是撵你走。”阿姨哭笑不得为自己辩解:“你一个人，看得我怪心疼的。”

  她低头鞠躬，陌生人的好意让她鼻头又开始泛酸:“谢谢阿姨，谢谢你。”

  哭过之后，全身轻飘飘的走出银行。

  她在路上没有方向的走着，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打通所有平时说得上话，过年过节来往亲戚的电话，向他们寻求帮助。

  可惜听她说完整件事情，没有一个安慰的声音，全都在为自己推脱不想借钱找借口。

  要不是关机状态就是说自己最近买房提车结婚过生日等等没有开支余额的。

  手机打到没电快关机，说话说到口干舌燥，找了通讯里里面所有认识的人。

  萧清歌从一开始的满怀希翼到最后的心灰意冷，她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性，感受到了真正的人情冷暖。

  可是生活还是得继续，她还要为弟弟凑齐手术费。

  天色渐晚，暮色苍茫，车水马龙的街头一闪一闪的霓虹灯晕着薄光。

  有人牵着自家狗狗出来遛弯，也有人抱着孩子牵着自己妻子散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萧清歌将冰凉的手指放回大衣口袋，长呼一口气，然后目不斜视地与他们插肩而过。

  她想，从她在酒店的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她这辈子都没有这种机会了。

  买了粥赶回医院，李秀芳依然坐在那里，从她离开医院到回来，姿势一模一样。

  萧清歌心里疼得要死，挨着母亲坐一块，紧紧抱住母亲:“我会凑齐钱的。一定一定。”

  “清歌，妈妈……只有你和哲哲了。都怪妈妈没用，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啊。”

  李秀芳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往日隐约可见的白发借着走廊的光线白了一大片，萧清歌摸着母亲低垂的肩膀，心里酸涩不已。

  萧清歌安抚完母亲，直奔那晚上那个夜店而去，她真的走投无路了，来钱来得最快的是什么，她心里清清楚楚。

  她自嘲，自己又没有别的本事，唯一特长就是自己这张脸了吧。

  反正已经失去清白了，再多几次又有什么关系，自己本来就已经脏了啊，这辈子就这样得过且过，也挺好。

  她去了space，前台小哥听明她来意，直接呼叫了经理。

  经理是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男人，穿着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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