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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衣带渐宽终不悔(中)(2/3)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章晗轻轻念了一句,见张琪眼睛微红,她知道刚刚那是张琪的心里话,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不但是顾铭,就是从榆林召还回朝的章晟,还不是一样心心念念忘不了他镇守过多年挥洒过血汗的那座雄城?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否则人人窝在家里,谁去保家卫国?可是,男人们在前头浴血奋战固然艰辛,女子在家望门守候,还不是一样的牵挂和苦痛?

  “你放心,失律与否,总得有真凭实据。燕王已经挥师西进了,木邦即便勾结缅王,但翻不了盘。威宁侯很快就会有下落的!”

  “嗯,多谢皇后娘娘!”

  章晗说的很快却并没有灵验,尽管燕王陈善睿挥师西进,此前镇守云南的黔宁侯亦是将兵策应,须臾便收复了一度反叛的木邦大半土地,威宁侯顾铭所部不少人马亦是在一次大战之后神乎其神地出现在侧翼,一时打了漂亮的一仗,但作为那一支偏师主将的顾铭却依旧下落不明。仅存两千余人的那一支偏师参将说起此前中伏那一战的惨烈,亦是心有余悸,当说起顾铭亲自率军突围,继而又在敌军追击的时候带着三百死士断后时,纵使他铁打的汉子,也不禁两眼通红。当陈善睿将此事详细具折,连同经历过此前那一场激战的几个将士一块送到了京城的时候,此前指摘顾铭最凶的那些言官们一时哑口无言。

  这凶多吉少的消息传到威宁侯府,一时府中上下无不震惊。然而,相比顶多叹息伤感的下人们,作为妻子的张琪闻知恶讯,这些天来一直高高吊着的心仿佛一下子碎裂了开来。她强忍脑际的晕眩,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竭力用最平静的语调对亲自来禀报的凝香说道:“知道了。吩咐下头一切照旧。”

  凝香闻言一愣,本能地开口问道:“夫人,要不要派人去护国寺祈福或是供一盏灯?”

  “这些你去办吧,我哪儿都不想去。”张琪闭上了眼睛,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把大少爷带来!”

  尽管凝香尚未去对顾信禀明,但大宅门中的消息原本就是最快的,当顾信来到张琪身前时,看着眼睛红肿,显然又哭过的母亲,他突然屈膝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斩钉截铁地说道:“娘,我一定好好读书练武,将来也和爹爹那样带兵打仗,给他报仇!”

  凝视着仿佛突然就完全懂事的孩子,张琪知道这会儿自己应该觉得欣慰,但那股心酸和痛楚却无论如何再也掩不住了。她一手拉过儿子,把人紧紧揽在了怀里,口中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方才声音暗哑地说道:“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一定要好好记住!你爹给你和佶儿做了个好榜样,如今,该你给你弟弟好好做个榜样了!”

  “嗯,娘,你放心!”赵佶紧紧抱着张琪的肩膀,咬了咬牙就开口说道“不就是说爹下落不明吗?这些年,听说爹的枪法比从前更犀利更刁钻,他一定会回来的!”

  夏去冬来,尽管身在南京的卫国公顾长风和王夫人,嘉兴大长公主和驸马顾镇全都写了信来,或询问或宽慰,但随着平缅之战渐渐顺利,顾铭仍然一直都没有下落,别说朝中上下的官员们,就连宫中帝后说起此事的时候也都觉得顾铭能够回来的希望渺茫。只有顾信在每日咬牙习文练武的同时,对于关于父亲的字眼极其敏感,但凡听到家中人议论顾铭的死讯就会大发雷霆。而尚未能够明白这些事情的顾佶,则是日日被张琪带在身边,亲自教着他念诗认字,思念爹爹的心思仿佛渐渐淡了。

  一晃便是三年,尽管威宁侯顾铭的丧事仍旧未办,但朝中谁都觉得这位失踪已久的顾家族长必然回不来了。毕竟,奉旨平缅的燕王陈善睿不但收复了木邦,而且打得缅王只剩下了最后的国都苟延残喘。倘若不是打一地治一地,又要简拔当地豪族任官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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