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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3/8)
他的话停在半路,因为倪珈的眼神太奇怪了,奇怪得叫人莫名心慌。黑洞洞的眼睛里无悲无喜,无伤无痛,没有一点儿波澜,像看不进这个世界。

  两个男人对了一下眼神,才跃起的心,猛然间下沉。

  即将跌落谷底时,倪珈静静开口了:“阿泽,我要喝水。”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越泽送倪珈去了疗养院,还请了心理医生。

  倪珈坐在疗养所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望着玻璃外金色的阳光绵延的草地。

  一壁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在她身上。白色的轮椅,白色的衣裙,白色的石膏绷带。一片刺眼的白,融进下午的阳光里,虚幻得不真实。

  越泽立在侧楼二层的落地窗前,望着下面那一团白色的影子,清黑的眸子里是难以名状的莫测。

  他看着心理医生走了,才下楼去。

  倪珈推动轮椅要去床边,门开了,越泽走进来:“想睡觉了?”

  “坐久了累,想躺下。”她声音软软的,脸上写着一丝疲惫。

  越泽过去,轻手轻脚地把她横抱起来,她亦绵软地搂住他的脖子,歪头靠在他肩膀,就是这样的动作,叫他莫名心安。

  只是,短短几天她轻了很多,他不免心里一揪,缓缓把她放到床上,低声道:“先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她摇摇头:“没胃口。”

  他见她安安静静缩在被子里,不哭不笑,却是固执地睁着眼睛,一瞬不眨,不知道在看什么,遂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问:“想什么?”

  她没动静,半刻之后,却朝他伸手,像是害怕孤单的小孩子:“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越泽稍稍一愣,望着她清亮得像玻璃珠的眼眸,拉开被子躺到她身边,搂住她软若无骨的腰肢。

  倪珈往他怀里靠了靠,眼窝贴住他的唇,微微眨了几下眼睛,长睫毛在他唇上心间留下几丝奇痒,才静静阖上眼眸,沉沉睡去。

  怀里的人儿渐渐安稳,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拉得极其漫长。

  来疗养院的路上,她扑在他怀里呜呜哭泣,像受伤的可怜小兽,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现在想起来,于他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此刻她终于乖乖入眠,不哭不闹,这样的宁静也叫他不安,总觉她的承受还很多,而她的发泄还不够。

  他搂着她,渐渐,也沉沉睡去。毕竟这几天,他始终无眠。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觉意外清净安稳,头一次没了久远的噩梦,安详得他都不愿醒来。可某个时刻,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

  他即使无梦,也改不了天生警惕,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她只是换了姿势,人还沉沉睡着,他因骤醒而强烈跳动的心这才渐渐平息。

  桌上的手机无声闪着光,越泽瞟一眼,才极轻地松开倪珈,几乎十秒一动作地挪开,起身,掀被,下床。

  掖好被子,倪珈仍静静睡着,他看了她半晌,转身出门。

  阿亮就在门外等着:“舒玲和舒允墨找到了。”

  越泽到达仓库时,已是傍晚。

  白日的热气在这个时间堆积,没有晚风,夕阳从仓库顶上的破窗户投射进来,霞光中全是闷闷的燥热。

  舒玲和舒允墨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越泽眸色沉冷,走到舒允墨跟前三四米远处,站定。

  舒允墨抬头就见火红色的霞光里,面前的男人眉眼清俊,却是阴鸷的冷意。

  这就是她最近嫉恨倪珈到发疯的源泉,她一时竟忘了所处的境地,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哭得可怜兮兮。

  越泽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变化,只有冰冷。

  他冷漠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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