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消失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今次依然如此，似乎她总能轻轻巧巧地道出离别。这一次是否又是诀别呢？

  尽管知道自己于她只能算作不堪的过往，可张宏偏偏忘不了第一眼见她时她满脸的期冀，以及李大人身上犹如万年寒冰般的孤寂。

  “夫人当真就不问一句大人么？”终究，张宏还是问了出来。

  “他定然是好的。”左云望着张宏的眼，笑着答道：“将军多保重了。”

  落下的帷幕彻底遮住了张宏的视线，不管是真是假，他已无法从左云的脸上探知，深吸一口气，他拍马追上队伍。

  “你也保重！”最后望了一眼左云的马车，张宏在心里默默道。

  此时，小道上只剩下了一辆马车。小六站在左云身边，听着远去的车轮马蹄声，一时没了言语。

  “既然选了，就要承受。没有任何事是无缘无故的。”许久之后，左云突然开口。她目光所及之处亦是小六望着的方向，即便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之后，几人便默默地赶了马车进了路边的荒草丛中，择了一处隐蔽之处便蜷进马车静候天明。

  仲春的夜晚依旧寒冷，这荒郊野岭的更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欢儿默默地依在左云怀中，小六披着一条被子亦是不言语，听着车外奇怪的虫鸣，左云一夜无眠。直至第一丝光亮出现在天边，左云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波澜。

  “夫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小六也不知是何时醒的，此时他已叠好被子，就等左云吩咐了。

  “自然是去徐州了。”逆着光，小六看不清左云的表情，只觉得她似乎是带着笑的，看出小六的疑惑，左云解释道：“既然小七传递了消息，他们肯定会在徐州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的，昨日想必已经遭遇了，既然昨日没有见着我们，定然会知道中了我们的计，以你之见，谁会在上当之后还傻傻在原地等候？”

  “可……”小六还是有些不明白：“小七如何知道我们要去徐州？”

  “这个时节，除了最北边的徐州，哪里还在下雪？”

  “原来如此，怪不得夫人要带小七去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