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平静抬眸,看向审讯室墙壁上的玻璃。这面不透光，看不到外边的情景，玻璃上有层他的光影，模糊而微凉。灯光柔和，看得见他高挺的鼻梁，眼睛的轮廓太深，以致眉毛下只留了汪深深的黑影，看不清眼眸，黑漆漆的。玻璃的薄影中，他头上的白色绷带格外显眼。或许是绷带绑得太紧了,他头有些疼，像被双铁手紧紧攥着，耳朵嗡嗡直响。他看不清自己的脸,蓦地想，毁掉它，换张也不错。她应该不会介意他的容貌。如果，这次他还回得来莱斯关门坐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缓缓聚焦在莱斯脸上，那是张怀疑却认真的脸。对视几秒，莱斯觉得不管如何，审讯的毕竟是个病人，缠着绷带，面色苍白。只不过即使是刚从病床上揪下来，言溯看上去依旧坚毅沉静，坐姿挺拔利落。因刚从医院出来，更加干净清爽，精神不错，绝无颓废之态。但明显，兴致不高。莱斯为了保险，开口询问：“.a.a，你现在说的话都是在清醒状态下吗？”“是。”贯的简洁。“迄今为止，死亡和消失的人，你都认识或见过？”“是。”他看上去很配合。

  “苏琪死亡现场的枪支上为什么只有你的指纹？”“为了自保，我当然会夺枪。她手上应该涂了胶水，但被福尔马林腐蚀了。”这么看，他其实没那么配合，而且脑子转得相当快。莱斯预感到不会轻松。虽然言溯的脑子被撞了，但思路清晰敏捷得可怕。洛佩兹接着问：“传送带呢？”“苏琪撞开的，我想去关，关不了。”妮尔抬眉：“所以你当时试图救个想杀你的人？”言溯有条不紊：“你们做警察的很清楚。”即使警察追捕在逃的人，也会尽量不杀死对方“苏琪为什么要杀你？”莱斯补充问题。

  言溯：“这是警方应该调查的。”莱斯被他堵了，换个说法：“据我们们所知，性幻想案发前不久，苏琪去过你家？”“对。”“干什么？”“问俱乐部的事，让我帮忙找幼师小姐和米勒先生。”“5位受害者中的两位？”“对。”“为什么？”莱斯紧追不舍，“之前你说苏琪是杀死这5人的凶手，.a.，凶手为什么上门请你去找受害者？”“陷害我。”“她为什么要陷害你？”言溯淡淡看他，重复句：“这是警方应该调查的。”莱斯没法了，看向周围的同伴。

  妮尔接着问：“.a.，我们们知道苏琪去过你家，但不知道原因。你刚才说的原因，有没有撒谎？”“没有。”“我们们要如何相信你？”“甄别对错的责任在你们，不在我。”言溯神色寡淡，那话的意思等同于“爱信不信”。偏偏被他说得还格外有道理有礼貌。妮尔停了秒，莱斯问：“但苏琪死了，无人对证。.a.，你认为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他面色不变，清清淡淡：“主观性问题，拒绝回答。”莱斯抬抬眉梢，他算是弄明白言溯为什么不需要律师了。

  进来这么久，三人审讯人，他每个问题都答得滴水不漏。逻辑条理，法律条文，职责权限，他样样清楚，ǎ里需要律师？问了这么久，他有礼有度，从容不迫，话语简洁有逻辑，用词正式又严谨。小到语调脾气，大到坐姿态度，无不在潜移默化中透着淡雅条理，甚至极高的涵养与家教。ba的每个成员都清楚，这样的人，要么是极度坦坦荡荡心无尘埃；要么是极端心理强大擅于伪装。若是后者，那将是非常可怕的敌人。洛佩兹沉默良久，忽然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们，性幻想案里死的成年人，全部都是你在ra糖果屋城堡里见过的人？而现在可以说，城堡里你见过的人，都死了。

  ”言溯不置可否：“真正的管家先生，还有甄爱，他们都没有死。”“他们都失踪了。”妮尔说，“你说演员和管家是假扮的，但演员死在性幻想案里，威灵岛警方发现管家也不见了。现在，最后个人，甄爱小姐也失踪了。”言溯淡淡的：“所以？”莱斯：“.a.，你见过的这些人都死了，你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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