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而且跟陌生人说话又更放得开，也不用顾忌什么。

  海因里希迟疑几秒后，还是在种微妙的虚荣心理下说了个小谎：“嗯，我是机甲兵。”其实这也不完全是假，海因里希在军校确实是机甲队的精英生——放在古地球时代相当于战斗机飞行学员了，不论在哪里都肯定会被录取成为职业军人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机甲兵数量很少啊，”老先生有点意外：“那你可真了不起，是哪个军的？”“嗯第六兵团，”海因里希有点害羞的报了自己直想进的兵团名字。谁知老先生微微笑，接着就不再说什么了。

  大概是心里气虚，过了会儿海因里希也觉得后悔，咳了下小声道：“对不起，其实我只是个军校的机甲学员第六兵团机甲实力雄厚，是我直想进的地方，也许过几年我从军校毕业后就能去那里了吧”谁知他话音刚落老先生就阵大笑，燥得海因里希顿时脸红了：“我只是——”“不不不，没有笑话你的意思，”老先生连连摆手：“只是第六兵团正远在首都蓝汐星执勤，机甲兵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刚才听就——哈哈哈”海因里希简直囧得没办法，捂脸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幸亏我自己说了！”“人有志气是好事嘛，”老先生笑容未尽，教育道：“年轻人正该树立个目标来激励自己，机甲兵想进第六兵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知为何十七岁的海因里希愣是从这话中听出了戏谑之意，慌忙打断：“不不，别说我了。

  老先生您对军务这么熟悉，难道您年轻时也是军队里的吗？”老先生唇角又浮出了笑意，“算是吧”“那您是什么兵种？”“你猜呢？”海因里希只想赶快摆脱尴尬，随口道：“您是军官？”“是。”“唔，战舰指挥系？”老先生含笑问：“为什么这么认为？”海因里希本想说因为您看上去很有那种范儿——战舰指挥系出高官，而这位老先生身上真有那种端庄矜持风度翩翩，看就有着很好气质和教养的上层人士范儿。但想想他个军校生，跟退役了的老军官说这种话也实在太牙酸，兼还有点讨好巴结的嫌疑，于是就摇头道：“我随便乱猜的军官不般都是指挥系吗？您看上去像罢了。

  ”“我确实在前线当过指挥官。”老先生说，不知为何海因里希觉得他好像看穿了自己的顾虑，语调听起来非常缓和：“但现在联盟军权改革，军官大多都从底层战士中挑选和培养。哪怕是正经指挥系毕业的，往往也得先下放到地方驻军去锻炼，只有从战火中走出来的战士，才能承担起率领和保护部下的职责。”他蒙着绷带的眼睛转向海因里希，温和道：“我只是个老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请尽管放心吧。”老先生低下头去，那刻他的姿态竟然非常谦和优雅，阳光映出削瘦而挺拔的身影，修长的手指自然的垂在身侧。

  海因里希目光顿住了。这双手经过时光的浸润，已露出风霜和岁月的痕迹，但仍然能看出年轻时矫健的力度。虎口上的痕迹从这个角度看相当明显，边缘微微泛灰——那是枪茧。是长期紧握电磁枪柄，微冲电流造成的无法祛除的痕迹。年轻的海因里希似有所悟，心中蓦然涌出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那天他把老先生送到病房门口，远处立刻迎上来两个神情紧绷的军官，走来啪的行了个礼。老先生似乎能看到般摆手制止了他们的话，转身向海因里希笑道：“多谢你了，年轻人，多亏有你我才能回来，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您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先生和蔼道：“你叫什么名字？”海因里希看看前方，走廊尽头又有几个便衣站起身，边把手伸进鼓鼓囊囊的口袋，边警惕而戒备的向这边走来。之前那两个铁青着脸的军官也紧紧盯着自己，姿态活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蛙，只要有点不妥就会立刻扑上来抢人。“阿尔伯特，”海因里希随口扯道，“我的名字叫阿尔伯特。点小忙而已，您不用介怀我还要去看朋友，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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