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住在何处？家里还有何人？作甚住在庙里？”少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发现水已经冷了，只抿了口便放下。有姝快速将自己扒干净，打开箱笼阵翻找，白嫩嫩的小屁股正对少年。少年又有些想笑，走上前，从箱子里翻出件厚厚的棉袄，裹在他身上。“谢谢。你坐着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照顾你更是没问题。”有姝拍拍小胸脯，然后用布巾擦干身体和头发，这才套上亵衣亵裤和棉袄。身上干爽了，有姝长出口气，从床底拖出口小箱子，问道，“你饿了吗？我请你吃东西？”方才受了惊吓，他急需吃点东西压压惊。

  “半个时辰前我刚用过膳。”少年摆手推拒。有姝心里窃喜，眼珠子便转了转，口不对心的模样叫少年暗笑不已。和所有的末世人样，有姝不但有囤积食物的习惯，还极其吝啬分享。谁要是想从他口中夺食，无异于要他的命，刚才那问，不过客气客气罢了。看见小豆丁在衣襟里掏了又掏，好不容易掏出把钥匙，还用红绳牢牢挂在脖子上，少年原以为箱子里藏了什么宝物，哪知道打开，全是用油纸包好的干粮馒头饼子等物，顿时摇头笑了。“当心放馊了。”他好心提醒句。

  “现在天冷，不会馊。”有姝取出个油纸包，转而把箱子锁好，推入床底，又把钥匙藏进贴身的衣服里。“我去生盆炭火，你等着。”像是担心少年偷吃，他把油纸包塞入怀中，拎着个小炭盆，跑到前院找僧人要火。少年站在门口远远看着，见小豆丁偷偷递给僧人几个铜板，要来了上等的木炭并几颗火星，然后路飞跑回来，边跑边轮着小炭盆，让火星在寒风的吹拂下迅速燃起来。待小豆丁跑到近前，炭火已烧得很旺，股热气扑面而来，令少年冷峻的眉眼融化了些许。

  “快回去坐着烤火，外面冷。”有姝推搡少年，并顺手带上房门。他掏出怀里的油纸包，打开看，里面放着两个冷硬的馒头。“灶房里有热馒头，你现在去应该还能要来几个。”少年指了指灶房的方向。“我想吃烤馒头。”有姝将铁钳架在炭盆上，又把馒头放上去，时不时翻两下。半刻钟后，股浓郁的焦香味飘散在空中，叫人食指大动。有姝频频咽着口水，不顾馒头烫手，立时拿起来掰成两半，大口大口咬，由于吃得太快，喉咙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响。少年挑高边眉毛，兴味盎然的盯着小豆丁。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很会照顾自己，才五岁便能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知道该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只点，他似乎对食物有种异乎寻常的执着。见小豆丁吃得香甜，心情抑郁从而导致食欲大减的少年竟觉得有些饿了。他翻了翻放置在铁钳上的另个馒头，问道，“我能否吃点？”有姝进食的动作微微顿，目中流露出挣扎的痕迹。讨好少年便能保住性命，然而食物等同于性命，二者的分量是样的，该怎么抉择？现在不是末世，这些东西吃完了，宋妈妈还会送些过来。

  思及此，有姝艰难的点了点头。少年如何看不出他的不舍，见他嘴上吃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更确切的说是盯着自己手里的馒头，心内又是阵暗笑。这小豆丁怎会如此护食？而且丝毫不懂得掩饰情绪。有趣，当真有趣？留在身边养着也好，至少能图个乐儿。咬下口焦香四溢的馒头，少年冷清的面容彻底舒缓下来。他已经许久没好好吃过顿饭了，只要想到再也回不去上京，便郁结难消如鲠在喉。但眼下，看着把手里的馒头当成无上美味的幼童，他竟然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并非那般糟糕。

  “拿着。”他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有姝顺手接了，傻乎乎地问，“做什么？”“你的卖身钱。”“我不签死契。”有姝将银子放在桌上，语气略显紧张，“每隔五年签次活契，这样可否？”“可。”少年对这个并不在乎。五岁的幼童，再聪明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是自己仇敌派来的细作？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该做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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